女孩被推進搶救室,木朝生陪著孩子媽媽守在外面。
兩人全都溼透了,孩子媽媽的腿傷還在不停地流著血。
這個時候,柳江風出現了,看到木朝生平安無事鬆了一口氣。
自家老闆接到路醫生的電話後就派他來這裡照應。
他簡單問候一句,將手中的紙袋遞給了木朝生。
袋子裡是乾淨的衣物,鞋襪還有其他日用品。
“柳秘書,謝謝!”
木朝生道謝後,想要勸服女人先處理傷口,但是她怎麼也不肯離開,也不肯換上乾淨的衣服。
女人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發抖,喃喃自語道:“都是我的錯...”
她的腿傷太嚴重,而且極有可能有骨折的情況存在,必須趕緊檢查處理。
“這種情況誰都無法預料,不是你的錯...”一旁醫護紛紛勸解,但是無濟於事。
“這確實是她的錯!”
木朝生語出驚人,目瞪口呆的醫護和圍觀的人一邊關注孩子媽媽有無過激行為,一邊試圖阻止木朝生接著說下去。
但是她沒有理會,撥開他們坐在了女人的身旁。
“一個兩歲的孩子根本不具備自我管理的能力,所以無論孩子發生何種情況都是監護人的責任,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既然是孩子的第一監護人,當然都是你的錯。”
木朝生的語氣沒有指責的意味,只是客觀地陳述一個無可反駁的事實。
就是這種冷靜的客觀在此刻的情況下顯得格外冷酷。
女人聽完木朝生的話,低著頭緊咬牙關,整個人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眼淚滴在緊緊交握著的雙手上。
“當孩子出了手術室醒過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能讓自己感受到安全感的媽媽。”
“如果你作為一個母親,在這個時候連最基本的支援都給不了自己的孩子,毫無疑問,第二個錯誤無法避免。”
“如果你執意一錯再錯,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樂意就行。”
責任是負擔,是牢籠,是枷鎖,同樣也可以是勇氣,是寬恕,是抵禦一切的屏障。
最終到底是什麼,這要看當事人怎麼選了。
木朝生說完,乾脆地將紙袋放在了女人面前後起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女人終於開口了。
“請等一等!”女人看著木朝生,眼神中都是真誠的懇求,“你能替我守在這裡嗎?我怕她害怕。”
她願意信任,願意託付給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年輕女孩。
因為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將孩子及時地送來了這裡。
“當然!我會一直守到你回來為止!”
木朝生的回答毫不猶豫,堅定而又有力量的語氣讓女人安下心來。
此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從孩子手術室門關上的一剎那,女人就再也無力站起來了。
緊接著她在醫護的陪同下也進了手術室處理腿傷。
“木小姐,我在這裡守著,你去換件衣服吧,以免著涼了。”柳江風說道。
木朝生搖了搖頭,“我答應過孩子媽媽會一直守到她回來。”
柳江風拿出毛毯遞給了木朝生,將新鞋子放在了她腳邊。
“謝謝!”
柳江風笑了笑。
以前他看木朝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份平常的檔案,只有公事公辦地審閱,有的時候甚至只是機械性地掃一眼。
現在不一樣了,他看向她的眼神裡有了些許溫度。
“柳秘書,我的車子停在外面,你能幫我把車裡的手機拿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