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想要收拾杯子的碎片,但是木行簡搶先了一步。
這個時候,她只需要一句謝謝,更甚者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就過去了。
但是她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自顧自地蹲下身收拾碎片。
她剛伸出手就立刻被木行簡擋了回去。
“既然受傷了,就應該好好休息,還是我來吧。”
木行簡的語氣盡管十分冷淡,但是心裡都是對自己妹妹受傷的心疼,還有對她不懂得愛惜自己身體,硬要逞強的一點點埋怨。
木朝生收回了手,但是她沒有離開,而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木行簡清理碎片的樣子。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木行簡感到了無所適從,清掃碎片的動作都有了一些不協調。
他停了下來,看著木朝生,眼神和神色看起來十分嚴肅,不悅。
“這裡不需要監工。”
木朝生無視了他身上迫人的氣勢,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碎片惆悵地說道:“我的杯子碎了...”
她說話的樣子就像一個失去珍愛之物的孩子,遺憾,難過,委屈的情緒表露無疑。
木行簡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和她最後的一次的溫情相處還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安撫她的小情緒對木行簡而言手到擒來。
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要怎麼做能安撫她,又不會讓她覺得牴觸。
很快,理智戰勝了情感,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木朝生站起來的時候,習慣性地用手扶了一下沙發,疼痛讓她不由得低吟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我送你去醫院...”
木行簡脫口而出的話裡都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緊張和擔憂。
就算木朝生是傻子,也能聽出來,更何況她是故意這麼用手扶了一下沙發,裝出了很痛的樣子。
再者,如果她的手傷真的這麼嚴重,怎麼可能把行李收拾地這麼妥當。
她故意沒有理會木行簡的關心,而是像他一樣冷淡地說道:“我出去一趟。”
木朝生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和合租室友低頭不見抬頭見時的禮貌招呼。
她這個樣子,木行簡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出去。
“你去哪兒?”幾乎又是脫口而出。
“我要去買杯子,沒有它,我睡不著。”
“我去買,你等我回來。”
雖然杯子和睡眠之間的邏輯關係讓木行簡覺得很困惑,但是他現在也想不了這麼多了,只想著她能老實歇著怎麼都好。
“哦,謝謝了。”
木行簡很意外她沒有拒絕自己的幫助,但是轉念一想應該是手傷太通了,想著這裡,他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走到玄關處,他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問。
“必須是同款嗎?”
木朝生認真地點點頭。
木行簡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大致的樣子依稀可見,是隨處可見的款式,但是具體細節就難以確定了。
“地址。”
“小區門口對面的超市。”
其實杯子是木朝生搬過來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的超市隨便買來的,如果不出意外,眾多同款應該整整齊齊地在貨架上擺著呢!
木行簡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木朝生,心裡又是一陣遺憾和痛苦。
他對妹妹的瞭解已經在十幾年的疏離中消失殆盡了,他再也無法做到知她心中所想,做她心中所想給她驚喜和快樂了。
木行簡出門後,木朝生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著玄關。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不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