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有意思。”
“我不喜歡種菜,”沈清石一臉嫌棄,似乎還嫌撇得不夠清,又加了一句,“我也不喜歡種花。我早說了,我要歇一陣,這一兩年,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嚴重的挑戰。我莫名其妙搞砸了一筆買賣,天曉得,預計百分之三百五十的回報率縮水了九成半,說出去會被金鑲玉笑死。接著,我一進自己公司,一年之內它就宣告破產了。”
展硯之回應說:“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多傷心,不過如果能打擊到你,我想很多人都會衷心感激股市狂跌,金融危機,當然還有讓你咬牙切齒的偉大的市場經濟。”
菜皮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接了電話,就先走了。她的離開,結束了關於安身立命的經濟話題。夏觴起頭,聊到了秦聖。
展硯之靠在沙發上,蜷起腿,漫不經心地聽夏觴說秦聖的三長兩短,比如:秦聖昨天晚還有前天晚上,都睡在店裡的大沙發上之類的。等她說了,展硯之才開口:“謝謝你費心。”
“就這樣?”夏觴愕然地看著。
“啊,就這樣。”展硯之點頭。
沈清石湊過來附和:“你還想怎樣?”
……
“走吧,不遠,開車的話,三個小時就到了。”展硯之靠在車門上,她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外套。夏觴說她看起來像個美國村姑。
秦聖依舊站在馬路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帶。
展硯之耐心十足,笑嘻嘻地又說了一次:“走吧,夏觴說她一個人顧得過來了。”
秦聖除了把雙手插進褲兜,基本維持著看鞋帶的動作。
“我的農業園有茄子、黃瓜、彩椒、番茄什麼的,嗯,我不喜歡葉菜,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們也種葉菜。”展硯之近乎是在自言自語,“呃,你都兩個晚上沒回來了。夏觴告訴你嗎?楊氏宣告破產了。我的房子賣掉抵債了,所以我佔你的床是迫不得已,真的,我保證。等我用黃瓜、茄子換回一套新房子後,我保證會搬走的,雖然時間可能會久一點。”
秦聖依舊低著頭,不說話,也不動。展硯之靠在車門上,笑意越來越明顯,語氣卻是十分嚴肅認真,甚至可以說是殷切的,只是說的都是些聽也罷,不聽也罷的話:“你比較喜歡番茄,還是彩椒,我很不喜歡吃彩椒。啊,對了,你喜歡吃那個兒菜,我覺得有點苦。”
秦聖想轉身就走,不去理會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但她的鞋子似乎被粘在了馬路上。她覺得生氣,又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歡喜。她終於抬起頭,看到了展硯之憋著笑的樣子。那種有些熟悉的憤憤不平又湧上來,淹沒了理智,她緩緩靠近面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扶著她的頭,在展硯之明白過來之前,她的腦袋被秦聖的腦袋狠狠撞了一記。
展硯之的兩隻手都用來捂自己的額頭了,她甚至半晌都反應不過來。疼痛緩和後,秦聖已經轉過身去了。她追上去,一隻手仍然捂著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卻已經挽住了秦聖的手臂,齜牙咧嘴地說道:“如果你不喜歡聽我說兒菜的壞話,我可以勉強裝作它很好吃。”
秦聖垮下肩膀,甩開展硯之的手,轉身朝黑色的汽車走,那車門還敞開著。她身後,展硯之捂著額頭笑。
…………
流轉的時光續集時光(六)
楊清塵靠在穿衣鏡邊上,從鏡子裡打量他能看到的一切。夏觴站得遠遠的,傲慢地問:“我們這兒又不賣男裝,你來幹什麼?”
“我是來等硯之的,別這麼兇巴巴的。”楊清塵向來和夏觴不對盤,所以即便是聽起來是求和的話,依舊帶著點譏誚,“是她叫我在這兒等的。”
夏觴轉身,氣鼓鼓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楊清塵也跟了過來,坐在她旁邊,出人意料地用和善地說:“別再給我臉色看了,你看,過了年,我都要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