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朦朧發撒的光團有些亂,應該天草式等人開始行動。
安然站立在海面上,隨著海浪微微漂浮,皺緊了眉頭,看向前方的區域。
粉碎的碎肉,與碎骨都已經沉入了海底的黑暗裡,但是他卻並沒有放鬆神經。
抬頭看了眼天空,上面並沒有實物,只能感覺到一片空闊,但是確實的,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是怎麼回事?永久術式,還是對方這都沒死?
還沒等想清楚,前方的空間開始了變化,不…是海底。
一個黑影在深海里緩緩的攀爬著,就像水是夾層峭壁一般。
安然緊繃住了身體,本想直接發動攻擊,不過一想,敵人很擅長解釋自己的手段,不如靜觀其變。
畢竟自己對於魔法瞭解太少,如果對方真的能無限復生,他寧願揹負著一座無形的重壓逃跑。
或許還可以回去找禁書目錄,怎麼也比在這死磕好。
海面下緩慢爬出一個僵硬的人影,正是那名神神叨叨的苦修士,長年不洗的頭髮,眼窩深重,就連背後的十字架都完好無損的出現。
不出他所料,苦修士站直了身,如同程式一般張開嘴唇,說道:
“那一擊已經超過我的不死上限,原本刀這樣的物品是不可能讓我受到傷害的,然而那種衝擊力,還是奪走我一條生命。
但是,神子被處刑以後,卻從墓地中死而復生了,所以我是不會死的。”
苦修士把剛才的死亡當作了磨練,如今磨練已經度過,是時候開始喧揚神的威名了。
“請承受神子的曾經受過的重擔吧,我們應該敬畏他,愛戴他,拯救人類的神子。”
“開什麼玩笑,既然能復活,那一切不就註定好的了…一點也不悲壯啊。”
渾身顫抖,就如同苦力一般全身的各處瘋狂的用力,才能搬動遠超過負荷的重量。
前方的苦修士垂落了繩套,從海面上一步一步的走來。
安然挺直身體,重力場全出,頂住了天空中無形的重壓。
現在的場面好像是故事進行到了尾聲,無計可施的他已經到了生命的倒計時。
安然卻是笑了,不知道是對方的性格,還是魔法需要,但是暴露出來的問題很多。
引力一開始拽不起苦修士,因為太重了,對方朝著地球的重力已經超過了他的極限。
但是扛著如此重的無形重量,苦修士撞進重力圖譜時的速度卻很快。
而現在,明明重量來到自己身上,面對這小小的距離對方卻是用走的。
從開始把所謂原罪施加到自己身上時,對方從來就沒躲避過攻擊。
“應該是模式吧?”
因為全身都施加了龐大的重壓,安然無法動用能力場,看起來像是死局。
但是他已經想明白了,現在這個魔法程式的運作。
看著苦修士繼續走來,繼續說道:
“自身扛下原罪,卻不影響行動力,而當把原罪丟給別人,自身也會受到某些限制。
而復活等種種能力,恐怕應該是也是要別人扛下原罪才能施展吧?”
想清楚之後,安然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這種手段一點也不高明啊,比某個國家的愚民政策差多了。
先宣告人類都有根本的罪,神子前來替我們受罰,成功後又因為大功績而復活上天堂,解釋權不都在你們手上嗎?
就是狗屁,人生就是自由的,不然叫什麼新生。”
“異教徒的執迷不悟。”苦修士一臉的憐憫神色,腳步絲毫不停。
“你是神之右席嗎?”安然看了看四周,這樣的術式說實在話,不太像人類所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