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了馬車窗簾,看到前方的蒼茫遼闊,看到更遠處的旌旗獵獵威嚴赫赫,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
這裡已是大炎與連嶽的邊境之地,從龍軍營地的再往北不出幾十裡就是連嶽的邊境駐守軍隊,也就是到了連嶽的國境之內。
此刻兩國交戰剛歇,雖談判順利,但兩國軍士之間的互相敵視卻依然狂暴,說不定一個小摩擦就又會發生小規模的征戰。
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她若想要從這邊進入連嶽國境內,似乎並不會很順利,除非……
她抬頭,目光落到了極遠處似乎已到了天邊的那一抹陰影。
據她調查所知,那裡是一片橫亙了大炎和連嶽的山脈,地勢險峻,尋常人根本就無法翻越。不過她倒是可以一試,翻山爬巖什麼的,擋不
住她的前行之路。
看了半餉,她便又放下窗簾,安靜的沉思著。
雖然從這裡已經看到遠處的景色,但其實相距還甚遠,這麼一路過去,便又過了幾個時辰,才終於來到了從龍軍營地外。
聽聞王爺和眾兄弟回來,軍營外早有將士等候迎接,將人給迎進了軍營裡面。
終於停下,君修染與諸將軍們寒暄互相行禮問安之後便轉身到了馬車前,伸手掀開了簾子,然後他忽然猛然的一怔。
馬車內,一切如常,擺放著的東西也整潔,卻惟獨少了一個人。
他呆呆的看著空了的馬車,跟在他身後的白楓從安也呆了呆。
王妃人呢?
端木恬其實根本就沒有跟著到從龍軍營地附近,而是在還有好長距離的時候就悄然的離開了馬車,沒有驚動到任何一個人,就連君修染也
因為行走在最前面,而沒有察覺到她已離開。
此刻,她已繞過軍營出了大炎國門,正站在大炎與連嶽的兩國交接之地,身後是巍巍城牆,抬頭看前方,在也能看到有巍峨城牆聳立在蒼
茫大地上。
身旁不時有人群經過,或是從身後追上,或是從對面而來,販夫走卒行商,穿梭在這一片飽飲鮮血的土地上,並沒有因為戰爭初歇而有絲
毫懈怠。
她低頭沉思,想著她接下去該如何混進連嶽國中。
兩國之間雖早有百姓流通,但無論進出皆都要接受嚴格的盤查,任何有半點嫌疑的人都將被拒之國門之外,甚至直接抓捕起來。
前方有兩隊行商發生了衝突碰撞,端木恬站在暗中仔細觀察,忽然伸手在腳下土抹了抹,又貼在臉上抹了抹,脫下身上的絲錦衣袍,換上
了剛才出關前與人交換來的粗布麻衣,將頭髮捆紮包裹,然後現身悄無聲息的混跡到了其中的一支商隊中。
兩隊行商很快就停了爭鬧,罵咧咧的擦肩而過朝兩邊不同的方向走去,皆都還神情激動心情激憤,再加上據端木恬剛才的觀察發現,這一
支商隊中,同行的人之間似乎並不全部很熟悉,所以竟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隊伍中多了個從未見過的人,衝突之後甚至都沒有稍微整頓一下
就繼續朝連嶽的國門走去。
另一邊,從龍軍營地中,君修染從馬車裡搜刮出了一封信,上面只簡單的交代了她要先行一步前往連嶽國,讓他安心做好犒賞從龍軍有功
將士們的事情,不必擔心她的安危。
他手捏著這封信,或者說只是一張紙條罷了,嘴角抽搐,咬牙切齒,額頭有青筋隱現。
這該死的丫頭,竟敢不打任何招呼的就擅自做出這種事情,還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簡直是太不像話!待得日後將她揪回來,看他怎麼教訓她!
可再惱怒,現在也只能想想,他總不能拋下這邊的事情,貿然追著去連嶽國。
擅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