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上眼中交換著各自明瞭的深意,“陛下,您擬個摺子褒獎靖遠侯罷。”
慶德帝氣消了,嘴角噙著笑,毫不吝惜地給靖遠侯原本就光鮮的頭銜上再多添幾個無甚意義的封號。
糧食這個最大的問題解決後,兵部尚書抓緊時間出列,問帝后那百萬兩兵器購自何處,功用如何,幾時能到前線等等迫在眉睫的問題。聽他話裡的咄咄逼人之意,好像上官敏華的擅自行為將要與戰事失利的命運掛上鉤。
慶德帝冷哼一聲,道:“這事朕心裡有數,郭卿家,這五萬兩拿去置辦將士過冬的棉衣,差一件朕拿你是問!”
大冷天的,兵部郭尚書抹著冷汗退下去。慶德帝這番命令是活學活用上官皇后的明搶招術,說不得要把這負擔移給下面的商人。他目光遊移,慶德帝瞧得分明,唇角微微上翹,那裡隱含著噬血的意味,像陷阱旁的狼,等著無知的獵物跳進去。
上官敏華忍不住捏著手絹壓了壓自己勾起的唇角,連這點小毛病都和他相似,有點點糟糕。
秦關月輕咳一聲,提醒兩人注意,慶德帝叫國師但說無防。帝師出列,說起齊川諸國臣服後,該派誰去接管;還有出珍寶的七海島,因海外化民野性難馴,原駐島將領遇刺身亡。也要有新的安撫使去平定騷擾。
這西南邊境的難題暫時告一段落,真正為權為利爾虞我詐的世家大戰拉開序幕。比方說那七海島,意味著七條黃金鋪就地大道。眾人無不卯足了勁。爭得頭破血流。不過,就算搶到了。也要瞧瞧自家有沒有那個實力保下。
上官敏華坐在後頭,隱綽間,像在摸著手指頭兒玩。要說她不想在七海島上佔點便宜,那是虛話,一顆海珍珠就值幾萬兩白銀。誰不想獨佔它。實在是目前她還沒有那樣的人力和能力去搶。
慶德帝在前頭沉吟良久,他也不能再指派自己屬意的人去接管了。朝內外幾個官僚大集團都不同意地話,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死棋。
“國師可有人選?”
秦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袖子裡取出摺子,遞上去,由宮人轉呈皇帝。慶德帝瞄了幾眼,眼中風暴漸起,他恨恨地轉手遞給皇后,上官敏華拒之。道:“陛下,妾也不識這些人,瞧與不瞧都一樣。”
慶德帝把摺子轉給其他官員。眾人莫不是回他一句:“但憑聖裁。”周承熙又不想就此妥協,扔下一句:“再議。”
司禮宮人不失時機地問眾位大臣若無事可議。可退朝。
“陛下。臣啟奏。”也不是別人,正是左傾城之弟左風行。他請旨處理他負責管轄地北漠漠族人質問題。
禮部尚書也出列。接腔懇請慶德帝速給羽蒙珠婚配,使協議完整,不墮大周聲望。更重要的是拿到五座城池與餘下的賠償款,於是,眾大臣齊齊行禮,懇請慶德帝決斷,如此戶部也不必發愁國庫無銀。
上官敏華半垂著頭,眼皮子上抬,眸中射出冷冷的目光鎖住堂中那個年輕的男子,漂亮歸漂亮,腦子卻是塞了一堆草,她地視線掠過他,在他附近那幾個年輕世家子弟前來回搜尋,也沒瞧出是哪一個鼓動了這個蠢人。
慶德帝神色莫測,直瞪得左風行發虛,才開口問眾臣:“眾卿可有人選?”
文臣是不成的,武將們這時候開始論資排輩,個個推搡,稱自己軍功低微能力不足,難當重任。有資格的馬上回說已有婚配馬上要娶妻,無資格的暗自慶幸。
這些人推來推去,把這個謀反的包袱推到一個原本就不在場的人身上。黑騎軍將領柳子厚,位高權重,深受帝后器重,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決不致埋汰羽蒙珠觸怒吉莫王。難得的是朝中大臣意見一致,催促著慶德帝快快賜婚,成全那個痴情女。
“柳將軍系皇后孃家家奴,還請皇后拿個主意罷。”慶德帝不動聲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