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同朝相爭拖累南梁。就拿去年大周攻城之事,關乎我南梁安危,那些人竟為著一座聖山的佛道歸屬壞我大計,放縱慶德帝燒了我南梁百年國都,若不將這佛道兩派之禍解除,我也無顏面對祖宗。”
帳後人隨之介面:“若我等有魄力,自當將其連根拔除。可嘆這權謀皆在他們之手,我卻也無能助你。”她又說有些累了,去睡會子,讓他安心在此住下,稍候再商議。
梁丹應了,打量起這宸玉宮。雕樑畫棟,無處不精美,無處不細緻,就是宮女也選得格外秀美雅緻。他問守在帳前的大宮女:“你叫秋棠?”
秋棠福了身,梁丹拿起桌上官窯燒出來地骨青瓷。大讚品相上佳。他捏著杯口,問宮女慶德帝對皇后可好?秋棠笑而不語,梁丹再問。秋棠才問他瞧著這宸玉宮如何?
梁丹說單這骨青瓷的官窯瓷器足見慶德帝對其姐之用心。南梁梁玉公主,唯好玉質瓷器,偏這骨青瓷極難燒製,南梁官窯燒上十年也不過出成品兩套。在這宸玉皇宮,竟是隨處可見。
他笑了笑,又問慶德帝平素來此幾何?秋棠捂唇笑了笑。道:“皇帝陛下呀,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和公主在一處,偏公主嫌他煩人,三五不時拿些氣話攆他去別宮。說是雨露均霑,不讓她這個外族皇后難做。”
梁丹褪下手中珊瑚鏈子。賞給這個宮女。秋棠福了福身,給他安排了西暖閣退下。沿著小路到宸玉宮後殿,難掩笑意,向主子回報進展順利。
上官敏華抬袖,凝神在宣紙上寫字。半晌她放下筆,拿起桌上溼巾擦了擦手,沉吟後,吩咐她去御膳房做些南梁吃食給梁丹送去:“就挑些他少時梁玉做與他吃的,再從旁敲打敲打。”
秋棠哎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去做事。
周承熙從內室走出來。把玩中手中玉戒。冷笑:“那梁丹當真會用你地計?”
上官敏華重新拿起一隻小號狼毫,沾了沾墨汁。寫起小楷體。周承熙也不見脾性,耐心等她寫完後,再問一遍。上官敏華似覺他還在此處有些驚訝,淡淡回道:“他用與不用,陛下會改初衷麼?”
周承熙斷然否決。上官敏華淡笑:“那便是,你練你的兵,我自會替你顧好後方。”說罷,又換了只筆換書體寫字,周承熙瞧她如此用心,便問她寫這些做什麼。
上官敏華停筆,眉目悠然:“不這樣,我心如何安得?若我計得成,成成就是南梁欲除之後快的靶子。”
周承熙語氣不變,道:“信上不都寫了,他好得緊。朕看,是時候安排太子大婚。”
“哦,你準備安排哪家姑娘?”
周承熙也是臨時起意,他想了一圈也沒找出合適人選;上官敏華卻從書案下取出一長串名單,說她早已備下,只待踏平南梁,就給兒子定親。如是,兩人在屋內又說了些朝中事,就此歇下。
過了些時日,秋棠來請主子,梁丹要見梁玉公主。上官敏華戴上面具,蒙上輕紗,轉到宸玉宮。梁丹讓其姐遣退宮女,他有密事相商。帳後人同意,梁丹壓低了聲音,說他想向大周借兵。
帳後人趕忙阻止:“丹弟,你這是何等糊塗,你若借大周兵,慶德帝必滅南梁,那佛道兩派你忍忍便也過去,何以斷送祖宗江山。”
梁丹這才安下心來,他只怕這女人給男人生了孩子,這心就向著夫家。如今見梁玉公主還一心為南梁著想,便誠心誠意與梁玉商議起國事,他不能等那些臣子倒戈叛變斷送南梁,趁冬季大周不易出兵,他要先出兵翦除佛道兩派。
帳後人躊躇:“丹弟,這行軍打戰,糧草先行。我一介婦道人家尚知此,你那方岑宰相如何同意?”
梁丹也是猶豫,帳後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帳後人微掀簾,遞予他一個描金紫紅木盒,開啟後皆是七海島進貢的大明珠,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