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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姒眼神略有飄忽,不敢再和那人對視,只好垂了眸,極輕地出聲:「頭疼……」

微細的話語漾在綿綿深夜,是女子掩不住的嬌軟。

隨後,捏著他指尖的手拽了一下,齊璟眼底異芒一閃而過,卻又不自覺順著她那不足為道的輕輕牽扯,踏出了一步。

他們之間距離陡近,再往前一寸,她的臉便能靠上他的胸腹。

那清魅的氣息混著幽香隱隱纏繞周身,齊璟心中一動,但神情半點不透:「宣醫女來看看?」

他的聲音似淙淙清泉,雲姒淺搖了下頭。

左手任由她握著,而她溫馴地垂著頭,齊璟目光一低,視線在她如墨的長髮停駐半晌,而後他不由自主地緩緩抬起了右手,鬼使神差般落在她的發上。

他的掌心在她後腦的淤傷處寸寸撫過,彷彿那輕輕的撫摸,能化減幾分痛楚。

一點燈火在齊璟眼底輕輕一跳,他們這般似是而非的依偎,將他的思緒一下帶回到三年前。

那時太上皇剛退位,然而朝中混亂,禮樂崩壞,為了請徐伯庸還朝,他避開太后耳目,獨自一人暗訪京都城。

他總是記得初入京都那夜,月渡橋邊梨花紛紛飄舞,落在少女的素傘上,她淺紫色的雲袖在風中輕展,黛眉隱有一絲蹙痕。

瑣事憂心,他本是要遊湖解乏的,卻在少女瀲灩的目光掠過來那一刻,不由地頓足岸邊。

一輪清月照著人間闌珊處。

剎那芳華,他們隔著如許夜色,驀然墜進了彼此的眼裡。

岸邊江河逐流,江面映著漫天如雨的星輝,少女的眼睛絕塵清亮,像是將萬丈紅塵都盡數揉碎在了她的瞳眸中。

一眼萬年或許也不過如此。

見了他,少女忽而舒了眉,唇邊漾起優美的弧度,步調輕快,她踏著月色,朝他翩躚而來。

「老伯說只剩這最後一隻烏篷了,公子能不能捎我一趟?」

她笑眸流波,嬌顏如畫,隨即又旦旦補了句:「我可以出雙倍價錢的!」

月下傘不離手,少女的美襯得那明燦的月光都暗淡了,其實那時候,他一眼便知她是誰。

永安侯府,那個和他自幼定有婚約的四姑娘。

但那時他半張面具掩了容貌,行蹤隱秘,只告訴了她自己的表字,君越。

徐伯庸當年對朝政失望透頂,悲憤退隱後自然沒那麼輕易答應歸朝,於是他便在城內的東渝塢巷多留了幾日。

雖然只有短短几日,但他們便是在那時相熟的。

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卻像是曾經歷過無數個輪迴,無數次回眸又擦肩,最後在芸芸眾生中,他們終於站在了宿命的交點。

巷子口有家甜水鋪,她最愛喝,沒想到她身子小小的,一次竟能喝上好幾碗。

他白日為徐伯庸一事無暇顧及其他,於是她每晚都從侯府偷跑出來找他。

她說,愛聽他談古論今,他說的可比卷書上乾巴巴的字有意思多了。

最後一夜,他們行走在月渡橋邊。

她舉著傘埋怨:「傅君越,我們以後能不能白天出來,晚上還要撐把傘怪累的。」

他微微側首,目光停留在素傘下那人嬌艷的臉龐。

他沒有問她這奇怪的行為是為何,只是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斂眸淡淡道:「明日,我便回去了。」

果不其然,少女瞬間目露驚詫,怔怔對上他幽邃的眸子,她問他要去哪兒,而他但笑不語。

後三年,他在那至尊高位,謀計江山,算盡天下,步步為營。

走在刀尖上的日子,御乾宮極奢華麗的金帳下,常入他夢的一情一景,是那個少女的笑顏。

隱忍三年,再見到她,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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