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去補眠,她道,“不知娘娘傳我來,又有何事呢?”
皇后沉吟了一會——她今天臉色也不錯,眉宇舒展神色寧靜,精神狀態起碼是要比上回徐循見她時好很多了,不過一開口又跑題了。“昨兒鰲山燈的熱鬧,都人們都和我說了,雖說你是剛插手宮務,但這個年操辦下來,竟是處處都妥當,都做得很好。”
徐循欠身道,“娘娘過獎了,我也是蕭規曹隨,再說,今年也削減了不少事情,不然,我也應付不下來。”
“管過就知道了,這不是誰都能管的。”皇后淡淡地道,“誇你你就受著,沒必要太謙虛了,反而讓人覺得虛偽。”
聽她們說起了正事,羅嬪早抱著太子,招呼圓圓一起出了屋。徐循見幾個宮女也不言聲退了下去,不禁有些奇怪:她都是要退下去的人了,還有什麼礙到皇后的?總不會是皇帝昨晚接她去午門的事,讓皇后忽然對她憤恨大生,要私下大罵她一頓吧?
“娘娘——”她對皇后揚起了一邊眉毛。
“今日讓你過來,是想告訴你……又或者是想請託你的。”皇后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字斟句酌地道,“我想,還是由你來把這個宮管下去好了,生病辭職的事,不如擱下了吧。”
徐循這一驚自然非同小可,她的眉毛抬得都快到髮際線了——今日的皇后,實在是頗為陌生,陌生到她不能不懷疑她的話裡有個陰謀。
皇后對她的訝異並不致以評論,她自顧自地往下道,“我這身子骨你也看到了,根據太醫所言,起碼也得修養兩到三年,才能恢復元氣。最快最快,也要靜養一年以上,這期間,宮裡實在需要一個人來管事,就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她唇角露出了一點驕傲,“不論如何,這畢竟是我的宮廷,我和別人可不一樣,自己不能管,就不許別人來管——我不能管,就要挑個最好的、最稱職的人來幫我管。”
她說得是誰,徐循自然知道,不過她實在不理解皇后的意圖,聞言便試探著道,“可我管得也不算多出色,再說,諸嬪、袁嬪甚至是羅嬪——”
何仙仙肯定是不能管宮的,起碼在莠子還活著——就算徐循不願說,但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孩子也只是熬日子了——的時候,讓她管家是很不仁義的。再往下那就是三個嬪了,皇后道,“羅嬪要看太子,諸嬪……呵呵。”
輕易就被人挑出來觸黴頭的諸嬪,肯定沒有管家的能力,徐循想想她年前要換年畫的事就無語,她垂死掙扎,“那還有袁嬪呢……”
“袁嬪位卑無子,如何鎮得住?”皇后反問了一句,不過她很快也揭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她來管,還不如你來,起碼我可以相信,就算你被老孃娘捧到了天上去,也不會來踩我坤寧宮。”
這話說得太白,徐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她愕然望著皇后,過了一會,才慢慢地道,“那……你就不怕,老孃娘真的就把我捧上天了?你不是曾擔心……”
“這一次生病,我也想了很多。”皇后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徐循的問題,她的眼神帶了幾許悠遠,頓了頓,才慢慢地道,“反正不論換誰都要被她捧,都要被她壓著……那倒還不如是你了,真要是栓兒出事,那我也只能認個倒黴。”
她自嘲地一笑,“不然還能怎麼辦?再強打精神和袁嬪、諸嬪鬥?我現在根本就不願費這個心,哪怕是動一點腦子,我都覺得暈得很,恨不得馬上就倒下來睡一會兒。”
皇后這麼坦誠地分析利害關係,倒是顯示了她的誠意,徐循不免有幾分躊躇,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皇后見她不語,便又打起精神道,“這對你也不是全無好處,別的也不多說了,你若真裝病,老孃娘如何看不出來?勢必要得罪她。”
她嘿地一聲冷笑,略帶譏誚地道,“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