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可以撐到救援人員到來。
然而,在濃煙滾滾的小樓裡,從後廚走到窗前,已經是一個無比艱鉅的任務。
方木費盡全力才把丁樹成的屍體弄到肩膀上,女孩依舊拽著丁樹成的衣角,乖乖地跟在方木身後。
方木蹣珊著走出門口,摸著牆一步步向外走去。沿著牆走,就一定能找到窗戶。濃煙已經讓他完全睜不開眼睛,索性就緊緊閉上。誰知剛走出幾米卻一腳踩空,當他猛地回憶起這是那段四階樓梯時,已經連人帶屍滾落下去。
這下把方木摔得不輕,一時間,體力完全透支的他甚至沒有力氣爬起來。足有半分鐘後,他才慢慢坐起,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方向,前後左右都是濃煙和跳動的火光,嚴重缺氧也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能徒勞地在原地向四面胡亂摸索著。
唯有身下的地面堅實無比,雙手可達之處皆空空如也。
方木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懼。
這是真正的無能為力。
這是真正的無路可逃。
突然,一陣金屬彎折的吱嘎聲和大塊玻璃的碎裂聲在斜前方響起。幾近絕望的方木循聲望去,只見滿屋的濃煙正朝一個方向席捲而去,彷彿那裡憑空出現了一個大吸油煙機。方木立刻覺得眼前清爽了不少,等他看清那裡的情形時,精神更是為之一振。
那扇窗戶被拽開了!
來不及多想,他拽起丁樹成的屍體,連滾帶爬地向那裡奔去。
窗簾已經被拽掉,窗戶里加裝的鐵製護欄也已經被拽得變了形,卻仍未脫落,可見初裝時有多麼堅固。護欄上有一個鐵鉤,上面還連著一段已經斷掉的繩子。方木抬頭向窗外望去,剛好看見一輛閃著尾燈的車拐過街角。
看來是有人開著車,從方木割開的那個洞裡把鐵鉤鉤在護欄上,然後拽開了它。至於這個人是誰,他的動機和目的如何,方木已經無心去想。他看向已經變形的護欄,
雖然還固定在牆面上,但是已經被拉開了一條縫,應該可以容許一個人擠過去。方木心想,必須快點出去,身後的火已已經越燒越近了,而且,一旦被外面守候的人察覺到這個出口,不被燒死也會被打死。
他把手伸向女孩,示意她趕快出去。女孩不說話,卻拼命地搖頭,死死地拽住丁樹成的衣角。方木顧不得許多,硬是把女孩的手掰開,抱起她順著護欄間的縫隙塞了出去。女孩剛一落地就急得直跳,竟想爬回來。方木失去了耐心,做了一個噤聲下蹲的手勢。也許是方木臉上兇狠的表情嚇到了女孩,女孩乖乖地照做了。
方木喘了幾口粗氣,伸手去抱丁樹成的屍體,可是,已經精疲力竭的他試了幾次,都無法把硬邦邦的屍體搬上窗臺。方木想了想,自己先跳到窗臺上,擠出護欄後,伸手把丁樹成的屍體拽起來,試圖把它從護欄中拖出去。那道縫隙對方木來講要擠出去已經非常勉強,對於已經膨脹的丁樹成的屍體來說,更是難上加難。方木費盡全力,也只把丁樹成上半身的一小部分拽了出來。眼看火已經燒到了牆角,丁樹成的褲子已經開始冒煙了,方木焦急萬分,卻無法再拽動他分毫。
突然,方木的耳邊傳來“嗖”的一聲,緊接著,頭頂的瓷磚就被打得粉碎。
被發現了!
幾道手電光交替照射過來,很快就把方木的全身牢牢罩住。隨即,幾顆子彈“噗噗”地連續打進身邊的牆壁裡。方木急了,瘋了似的猛拽丁樹成的手臂,屍體卻在護欄裡越卡越緊。方木再用力時,卻腳下一滑,仰面從窗臺上摔了下去。情急之下,方木的手向前一伸,一把拽住了丁樹成手裡的五四手槍的槍管……
那支一直被丁樹成死死握在手裡的手槍,奇蹟般地被方木拽出來了。
方木來不及多想,抬手對手電光射來的方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