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身體微顫,臉上豆大的汗珠淌落如雨,突然委頓,竟有不支之象。
顧研茹機智絕倫,一眼便看穿東郭姥姥用意,急得直跺腳,銀牙咬唇,仙劍直刺,直指東郭姥姥後心。
東郭姥姥豈容她得手?左掌輕拍,大力湧來,將顧研茹震開。
顧研茹只覺氣血一滯,血脈翻湧,幾乎拿不住仙劍,更無餘力再戰,臉色驀地煞白,極是難看。
眼看段逸鳴不支敗北,哪裡能將東郭姥姥逼得挪動雙腳?那自己這一行必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她此時對任務完成與否反倒不在意了,只求段逸鳴全身而退,千萬莫被東郭姥姥傷到,驚急之下,脫口而出:“姥姥,莫傷段師兄!”
東郭姥姥勝券在握,微微一笑,說道:“小子,功力不弱,就此罷手,姥姥不會傷你的。”
段逸鳴眼眸中突然閃過一道冷芒,真力狂灌而下,沉聲道:“勝負未定,晚輩未必會輸!”
東郭姥姥一怔,就覺黑木柺杖上壓力驟重,一浪接著一浪湧來,洶湧澎湃,急忙運勁抵禦。
這股力道來勢兇猛,層層迭迭,東郭姥姥臉色微動,全力抗拒,想一舉將段逸鳴震開。
只要將段逸鳴震開,勝負立定,而以東郭姥姥之功力,段逸鳴絕然不會有能力反敗為勝。
顧研茹看在眼中,心中驚急,一顆芳心劇烈跳動,幾乎從喉嚨中躍出,櫻唇微張,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段逸鳴突然飄身而起。
東郭姥姥身前壓力驟然消失,身體一輕,向前疾步衝出,頓覺不妙,急忙凝力收身,但為時已晚,雙腳移動兩步。
她驀然轉身看去,卻見段逸鳴輕飄飄落下,笑咪咪的瞧著她的雙腳。
東郭姥姥馬上醒悟。
段逸鳴竟是故意被黑木柺杖吸住,裝作不支,使自己放鬆警惕;隨即突然冒險發力,使自己誤認為他孤擲一注,凝力欲將他震開。
豈知他便於此時突然收力,使自己移動方位!
顧研茹大喜過望,疾步奔到段逸鳴身前,抓起他手臂問道:“段師兄,你沒事罷?”
段逸鳴微微一笑,調皮的說道:“渾身上下毫髮未傷,多虧老前輩手下留情。”
說罷上前揖手說道:“多謝姥姥指教!”
東郭姥姥眼芒閃爍,說道:“少俠修為傲視同儕,聰明絕頂,果然不是一般兒郎所能比上,老身自嘆不如,這一關你們取勝了。”
段逸鳴說道:“姥姥承讓,晚輩不過是使了些小伎倆,請勿見怪。”
東郭姥姥見他得勝不驕,出言婉轉,心中好感大生,緩緩道:“少俠不必客氣,老身說你勝出,便是勝出。老身觀少俠方才以力卸力,引導己用之術,似乎並不是仙瑤門中道法,不知從何學來?”
段逸鳴方才在兩相僵持之際,眼看真氣衰竭,即將落敗之際,突然想起落雁新教的一種移花接木奇法,遂施展開來,不料果真見效,將東郭姥姥充沛真力移開一邊,堪堪反敗為勝。
即使這般,經脈也為之鼓盪激震,險些脹裂,額頭也驚出一層冷汗,暗呼僥倖。
此刻東郭姥姥問來,只道她必然發現其中蹊蹺;只是此事不可明說,於是含糊道:“這是晚輩從他人身上學來。”
他轉臉看去,正和落雁視線交在一起。
落雁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笑意,微微頷首示意。
東郭姥姥見他言辭閃爍,知他必有難言之隱,也不追問,當下說道:“第二關已過,三位請入後殿,那裡面是第三關。此關乃是南黎姥姥親自把關,請小心。”
說著,看向一邊痛得齜牙咧嘴的譚出塵,說道:“你不必進去了,到殿外候著就是。”
言畢,她身形一閃而逝,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