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元衡真君之上,修為深不可測。
偌大的翠蘿宮一片空空蕩蕩,寂靜無聲,似乎除了東郭姥姥之外,再無他人。
東郭姥姥淡然看了一眼,說道:“這位少俠身手不凡,已然練到太乙真訣的深邃之境了。第二關由老身把守,你們在三十招之內若能迫的老身挪動雙腳,就算過關。”
顧研茹大眼睛忽閃忽閃,說道:“茹兒前來之時,奶奶曾特意囑咐過,姥姥身分尊崇,茹兒不可不敬,若是單打獨鬥,茹兒鐵定接不下您老三十招,您既然提出條件,那如何應關,可否由茹兒做主?”
東郭姥姥目中精光閃爍,緩緩說道:“好個鬼靈精的小丫頭,比以前那些迂腐驕橫的弟子強多了……紫門中,居然有你這般頑皮弟子。”
言語之中隱隱帶著嘉許之意。
顧研茹機靈乖巧,察言觀色,已瞧出東郭姥姥心意,大眼一轉,於是順水推舟,嬌笑道:“那姥姥是答應茹兒了?”
東郭姥姥面色微微一鬆,說道:“姥姥答應你就是。”
顧研茹大喜,一把拉過段逸鳴,說道:“那好,這第二關便由茹兒和段師兄一起來闖,因為紫、蘿兩脈比試並未說不得外人參加。”
譚出塵臉色微變,跨上前來。
“顧師妹,這是咱們紫蘿谷門中之事,別人不宜摻和進來,師兄和你同進退就是。”
顧研茹俏臉緊繃,鼓起腮幫子,瓊鼻一皺,發出一聲輕哼。
東郭姥姥瞧了一眼段逸鳴,眼芒犀利,段逸鳴大覺不自然,連忙移開視線。
她沉吟片刻。
“你這丫頭倒是見縫插針,翠蘿宮當年和紫門約定之時並無此限制……也好,姥姥多年深居翠蘿宮,不知世上變遷幾何,你們連手就是,老身倒要看看元衡教出來的得意門生。”
顧研茹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下朝譚出塵做了個炫耀手勢,又對段逸鳴招呼。“段師兄,姥姥應諾咱們一起討教,你不可縮手縮腳,使出真本事才算是對姥姥的尊敬。”
說完,悄悄使了個眼色。
段逸鳴心領神會,知道顧研茹之意是警告自己必須放手施為,力拼接下東郭姥姥三十招。
其實不用她說,段逸鳴也不敢隨意,以東郭姥姥之修為,自己就是全力施展,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譚出塵惟恐被段逸鳴搶去頭功,急忙撤出仙劍,奔出陣列。
一時劍花疾舞,落地之時已然在半空形成一朵蓮花狀,蓮花凝而不散,發出蛋白色光芒,將他周身護住。
他臉色傲然,俾倪左右,頗有些得意。
東郭姥姥只看了一眼,眉頭皺起,說道:“你這一手萬佛朝祖火候不夠,根基不穩,沉穩不足。看來,元衡還是老樣子,幾十年沒有長進,真是誤人子弟啊!”
譚出塵聽她所說句句不假,且直指要害,大吃一驚,臉色漲紅,不覺訕訕然。
他本來使出這招得意劍式,是想讓段逸鳴開開眼界,卻被東郭姥姥奚落一番,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尷尬無比。
長劍出鞘,顧研茹凝神聚氣,手捏劍訣,緩緩做了個起手姿勢,羅衫飄飄,仙劍斜斜向上,宛若一隻靈動鳳凰,翩然欲飛。
東郭姥姥精目瞧來,微微頷首。
“小丫頭果然有些道行,這一手丹鳳望月倒還有些神韻,比他那一手萬佛朝祖強多了……可惜修為不夠,未能將其中精微深邃之處悟出。”
她邊說邊大搖其頭,看向段逸鳴,這一看卻凝目不動,眼中奇光閃爍,微露訝異。
只見段逸鳴雙腳不丁不八,左手暗捏劍訣,右手中斜舉一根紫竹棍,赫然一副彎弓射大雕姿勢,看上去怪誕不經,甚至還有些難看。
他衣衫之下如有潛流,緩緩律動,雙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