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別人勾勾搭搭的是李瓊兒,活生生給你戴綠帽子的是白大富,揭穿他們姦情的是楊有田家的,關我什麼事?我只不過愛惜父親的書籍,不再外借,招你惹你了?”
什麼帽子都往她身上扣,是他腦子有坑,還是他覺得她的腦子有坑?塗菲媛還真覺得稀奇了,他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隨口放個屁,別人都要嚇得抖三抖?
“塗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許凌雲雖然臉色仍然不好看,這回卻沒有發脾氣,而是緩下語氣,往前走近一步,低聲說道:“塗姑娘,你是塗先生的女兒,你聰明,我從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你原是咱們玉河村最聰明的。我,我想請你,安一安我的心。”
這才是許凌雲的目的。他要跟塗菲媛套近乎。
這些日子以來,許凌雲屢屢回想塗菲媛做的事,越想越覺得心驚。似乎自從落水後,塗菲媛做的一件件、一樁樁,都不是隨性而為,竟全都是有目的的。從她故意說模稜兩可的話,叫他懷疑李瓊兒,到哄了李瓊兒的簪子,再到白大富與李瓊兒的事被揭穿……
如果這一切都是塗菲媛策劃的,她得有多聰明?至少,許凌雲覺得,她比他聰明,因為他只是她計劃中的一環,絲毫沒察覺到她的計劃。
而如果這些事全都是巧合,那麼她得多幸運?簡直上天都在幫她,一件件、一樁樁,除了她的心頭患,為她的委屈報仇,她可以說是上天的寵兒了!
讀書多年,許凌雲的志向便是出仕。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這是凌雲之志,他要翱翔九霄,高高在上。先前選李瓊兒,一來因為李瓊兒貌美,日後帶出去也不丟人;二來李瓊兒心地善良,人人喜歡,倘若為官一方,容易拉攏民心。
然而後來發生的事,狠狠打了他的臉。傷心、屈辱過後,許凌雲覺得,跟塗菲媛相比,李瓊兒不值一提,目光便落在了塗菲媛的身上。如果她真的聰明,對他的仕途一定有利。如果她真的幸運,娶了她一定會旺夫、旺家。
何況,她如今還有賺錢的本事?如果娶回家,不僅有一箱子書做嫁妝,還能為母親分擔,幫著操持家務。許凌雲越想越覺得,塗菲媛除了長得醜了點兒,簡直各方面都合適他。至於醜不醜,又有什麼干係?只要能輔佐他一路青雲直上,再醜都無所謂。正妻只要賢惠就夠了,以色侍人是侍妾們的事。
一瞬間,許凌雲心中掠過許多念頭。
塗菲媛雖然就站在他身前,卻對他的想法一點兒也不知道。她根本一眼都懶得看他。卻還偏偏被他攔住,聽他說些自以為是的蠢話,煩都煩死了。
“你離我遠點兒!”塗菲媛退後一步,擰著眉頭伸手推在身前,才冷笑道:“你叫我安你的心?憑什麼?你跟我有一文錢的干係?要我安你的心,也行,我說一句話,你給我一兩銀子,否則免談!”
她的時間可是很珍貴的,她的心情也是很要緊的,白白浪費在他身上,他以為自己是誰?
“塗姑娘,你怎麼張口閉口就是錢?”許凌雲的眉頭皺了皺,“塗先生是那樣高潔之人,為何身為他的女兒,你卻如此市儈?”
“誰高潔?你親眼見過?”塗菲媛瞪起眼睛,忍不住冷笑起來:“我市儈?沒錯,我就是市儈。你攔著一個市儈的人,非要跟她說話,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有病?”說罷,再也沒耐心,一把撥開許凌雲,往城裡走去。
“塗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許凌雲說著,又追趕了過來,“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聰明的姑娘,不該張口閉口談那些俗物。”
“俗你娘個腳!”塗菲媛轉身一拳捶他臉上。
先前不打他,是看他年紀小。塗菲媛自詡成年人,不與小孩子一般見識,方才也耐著性子跟他說話了,試圖叫他知難而退。誰知,他雖然年紀小,骨子裡卻一點兒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