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娘更可惡一百倍!”
塗菲媛微微一笑:“過獎。我這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廣玉公主氣得咬著牙,冷哼一聲,再也不敢說話。
這一夜難熬,終究到了頭。眼看黑寂的天幕逐漸發灰、變白,廣玉公主竟覺得熱淚盈眶。她隱隱察覺到了,塗菲媛不叫她吃、不叫她睡,必是打著什麼主意。如今天亮了,只怕要實行了。
“臭丫頭,你有什麼打算,現在可以說了!”廣玉公主咬牙說道。活活餓了一晚上,還不許睡覺,廣玉公主早就臨近崩潰,此時腦子裡亂成一團麻,什麼情緒都不分明瞭,就好像她明知道應該氣、應該恨,卻道不出那種語氣來。
她,只想睡覺。
撲到柔軟的床上,狠狠睡一覺。
塗菲媛抬頭看向外面的天色:“去叫你爹來。”勾了勾唇,“我要告、御、狀!”
玉峰山,太子別院。
經過一晚上的看護,阿俊的情形終於穩定下來。臉色雖然蒼白,但那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脈象已經平復下來,肢體莫名的抽搐也不見了,身上的箭都被拔了出來,此時平平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
“殿下,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沐神醫離開床邊,向斐仁請辭。
一晚上,斐仁倒也沒離開,就坐在不遠處,支著額頭假寐,時不時朝這邊看一眼。聞言,站起身走向床邊,觀察了下阿俊的情形,說道:“他這樣有多久了?”
沐神醫說道:“有兩個時辰了。”
“你回去吧。”斐仁便對她揮了揮手,頭也不抬,坐到阿俊的床邊,烏沉的眼珠子盯著阿俊,“小東西,看你往後還敢跑?”
沐神醫的心頭跳了跳,沒再多看,忙別開眼退下了。阿俊明明跟塗菲媛在一起,眼下他受傷被捉了,卻不知道媛媛怎樣了?回到紫霞山莊後,便將事情告訴了孟莊主。
孟莊主不見沐神醫歸來,也是一晚沒睡,聽到這裡,愣了一下:“我叫黃連去看看。”說罷,又覺不妥,“我親自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沐神醫說道。
孟莊主道:“你一晚上沒有休息,就別去了,我去看看就行。”
“不礙。”沐神醫搖搖頭,秀美蹙起,“我這心裡跳得厲害。不親眼看看,我不放心。”
孟莊主便摟過她道;“好,那咱們一起去。”
便叫黃連備了車,一大清早就往玉河村趕去。路上,孟莊主勸沐神醫眯一會兒,沐神醫只是搖頭:“我這心裡,總覺得不妙。媛媛是那樣嘴硬心軟的人,她若知道阿俊的慘狀,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她該來求我們的。可是她也沒來,難道她並不知道?可是,阿俊都和她一起,她怎麼能不知道呢?”
“一會兒到了,我們看一看就知道了。你莫著急。”孟莊主緩聲哄道。
沐神醫點點頭。
馬車漸漸駛進玉河村,黃連來過兩次,清楚路線,一路徑直往北邊去了。
“塗姑娘在家嗎?”馬車停在籬笆院子外面,黃連下了車,朝裡面喊了一聲。
“誰喊我們媛媛?”李氏從裡面走了出來。緊接著,是塗老頭。二老的眼睛都是紅腫的,顯然一夜沒睡,還悄悄哭了不知多久。
看著二老的神情,走下車的孟莊主和沐神醫都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您二老是塗大海的父母親,媛媛的爺爺奶奶?”
見到二老點了點頭,沐神醫連忙問道:“媛媛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你們是什麼人?”塗老頭雖然難過,警惕心仍然在,打量著這兩個人說道。
黃連是來過的,連忙從孟莊主後面走出來,說道:“大爺,您還記得我嗎?這就是我們莊主,孟莊主,就是塗姑娘之前給阿俊做掩護的孟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