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記住了,再不會讓人傷害爺爺奶奶了。”
“記住就好。”塗菲媛說道,“你睡覺吧,明天早起,跟我去一個地方。”
她和阿皎約好了,明天上午去大楊村,看葡萄去。可是,今天拖著傷腳走了一路,只覺得不僅沒有恢復,反而又有些惡化了。打定主意叫上少年,腳疼了就叫他背一會兒。
少年這回沒有點頭,抬起眼睛又問道:“我能吃飯了嗎?”
“沒你的飯!”塗菲媛回過神來,惡狠狠地道:“這是對你的懲罰!以後你再做錯事,就不給你飯吃!”
少年肅然,身子情不自禁坐直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嬌媚婉轉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肅穆,不禁讓人覺得,他是真心保證的。
看來,這次對他的懲罰果真有效。塗菲媛把“禁食”列作對少年懲罰的第一條,推開門走出去,來到李氏身邊,說道:“他沒事,躺在床上反思呢。”
李氏放下心,不禁說道:“今天可是嚇到他了。”又不禁對塗菲媛道,“媛媛啊,你做什麼打他?還打得那樣重。明早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頂著紅紅的巴掌印?”
她對他狠嗎?可沒他狠!瞧瞧她的腳,這小子的心裡狠著呢。一時間,又不禁有些懷疑,收留少年究竟是不是個好事情?他對爺爺奶奶倒是可以放心,但是對她,卻獨獨讓人沒法放心。甚至,有時候有些養虎為患的感覺。
只因為,塗菲媛有時對上少年的眼睛,不禁覺得,少年想要掐死她,頂替她的位置,跟爺爺奶奶一起過日子。這種感覺不是一次兩次了,為此,塗菲媛對明天帶少年出門辦事的決定,有些不確定起來。
“奶奶,你想多了,那聲音聽著響,實則我沒用太大力。”塗菲媛說道。反正少年的恢復能力好得很,卷肉的傷口都能飛速癒合,這一巴掌必然是小意思。
塗老頭在一旁幫腔,呵呵笑道:“媛媛可是有分寸的,你就別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氏說道。心裡當真懷疑起來,難道她對狗剩,當真比對媛媛還好?
一家人涼快了一會兒,便回屋歇下了。
次日一早,塗菲媛早早起來做早飯。仍舊是蛋花湯、蒸窩頭,唯獨多了一道拌土豆絲。
卻是家裡的錢不多,塗菲媛雖然有五兩銀子的新收入,卻沒找到機會跟爺爺奶奶說。又怕爺爺奶奶知道了,非要她存起來當嫁妝。心裡只想著,一定要弄到葡萄,把葡萄酒釀出來,賣了錢,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買各種東西補給爺爺奶奶了。
“狗剩啊,餓壞了吧,快吃,多吃點兒。”少年上了桌,一雙眼睛便如正午的日頭,明晃晃地照人,李氏連忙拿了一隻窩頭,塞到他手裡,“快吃,昨天晚上,隔著一堵牆,我都聽見你的肚子咕咕叫了。”
家裡有個規矩,是塗菲媛定的。那就是塗老頭和李氏不動筷子,誰也不能動。這條規矩就是單獨為少年定的,只有他吃飯沒大沒小,不顧別人。所以,雖然目光鋥亮鋥亮,卻不敢撲上去,直到李氏塞了給他。
一個窩頭到手裡,兩下就嚥下去了。李氏便又拿了兩個,遞給他:“哎喲,可憐的,真是餓壞了。”
塗菲媛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吃吧,今早上準備的多。”
打一棍子也要給個甜棗,塗菲媛打定主意了,就叫少年跟她去。因此,先給他點甜頭,免得路上他當真把她殺了滅口,回家跟爺爺奶奶關門過日子。
然而,不一會兒,塗菲媛就後悔了!
只見李氏憐愛地看著少年吃飯,口裡說道:“這孩子,長得俊,穿這樣的衣裳,總覺得屈待了他。不如給他扯幾尺好看的布,做一身衣裳吧?”
少年生的美,面板又白又滑,穿著塗老頭的灰青色麻布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