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人見到病人倒地都不敢扶,生怕惹禍上身。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冒雨揹著她走了二十分鐘的山路,叫了救護車來,江綠汀對他的感激和敬佩溢於言表。
她一直很想找到這個人,傷好之後,專程去了兩趟悟覺寺,明知道碰見那個人的機率幾乎為零,卻還是抱著一點希望,但願能再見他,能當面致謝,可惜卻再也沒遇見他。
或許她即便對面遇見也認不出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樣貌。第一眼他戴了墨鏡,第二面她沒有看到他的正臉。
見到霍易霆,她心念一動,霍家離眉山很近,霍易霆個子也很高,那個人,會不會是他?明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
她來到霍家的第二天是週六,剛好碰見霍易霆拿著釣竿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個桶。
江綠汀那時還不知道知道他的脾氣,膽子巨大,竟然笑靨如花地迎上去問他:“霍先生,這是你釣的魚啊。”
霍易霆冷淡地嗯了一聲。
“這魚好多,要拿去放生嗎?”
悟覺寺裡有個放生池,如果他信佛的話,應該是拿去放生吧。她熱切地看著他,眼睛泛著光,明知道他不大可能是那個人,心卻跳的劈劈啪啪。
霍易霆用很奇怪的眼神盯了她一眼,跟看神經病似的,然後轉開視線,淡撇撇說了一個字:吃。
江綠汀還不死心,追上去又問:“霍先生你信佛嗎,悟覺寺你有沒有去過?”
霍易霆轉過臉,再次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去幹嗎?出家?”
江綠汀:“。。。。。。”
☆、第4章
一開始她還以為霍易霆的說話方式屬於一種冷幽默,後來發現這其實屬於冷槍冷棍,輕描淡寫便能把致人內傷。
霍先生乃此中高手。
再後來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瞭解了他這個人之後,她就發現其實她根本就不用試探,也不用打聽,全世界的高個男人都有可能是那個人,唯獨這位霍先生,不可能。
原因有三:一,他不信佛,也不去悟覺寺。二,他對親生兒子都比較冷,何況對個不相識的路人。三,他有潔癖。她那天摔倒地上,糊了一身泥水,可想而知多麼狼狽。
所以,那位熱心快腸的好心人,絕不可能是他。
江綠汀本來也就沒抱太大希望霍易霆就是那個人,所以推斷出來這個結論也並沒有很失望,淡定地繼續把他當一位學生家長對待。
只不過,他和其他學生家長截然不同,江綠汀班裡的孩子幾乎都是父母的掌中寶,含在口中捧在手心都嫌不夠,而霍易霆對同同,從來沒有寵溺過度,只有嚴厲過度。
所以,霍同同最喜歡的人,是江綠汀。回到家裡,便拉著江綠汀上樓,去他的房間裡陪她玩耍。一旦脫離了霍易霆的視線,小傢伙活潑亂跳,簡直有點無法無天。
劉阿姨根本管不住他,自然也不敢實打實地去管。江綠汀好歹是他的老師,一定程度上有些威懾力,而且,霍同同也比較喜歡她,願意聽她的話。
是以,每次一見江綠汀來,劉阿姨便眉開眼笑喜不自勝,一副千斤重擔卸了肩的表情。
江綠汀在霍同同的玩具世界裡陪他玩耍到七點鐘,下樓吃飯。
霍易霆已經坐在了餐桌旁。
餐廳寬綽而漂亮,雕花實木餐桌上擺放著漂亮的白瓷餐具,亮潔如新,晚餐豐盛精美,一切都完美的像是電影畫面,唯有坐在主位上的男主人,營造出一股讓人壓抑的低氣壓,很是影響食慾。
霍易霆不在的時候,江綠汀和霍同同說說笑笑,輕鬆快樂。有了他,空氣中就像是來了一股西伯利亞寒流,從春暖花開直接蕭殺到寒冬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