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弧線,道:“或許,二哥找的理由也大同小異呢。”
“吳王叛亂麼?”顧少卿想了想,笑道:“想必太子不敢昭告天下吧?”
“是啊。”李沐風點點頭,笑意更濃了。“不過,他就算不說,我也不能不顧兄弟情誼,更不能不顧父皇安危,衛戍長安,本就是份內的事。”
“只是,幽州連連用兵,已經不宜征戰了。”李沐風笑容一斂,胸有成竹地道:“要契丹各部出兵。這事情便交給守約了。至於薛禮,讓他帶自己的騎兵去和耶律豐匯合。兩軍由他總領,但切不可合兵一處。”
“契丹騎兵麼?”顧少卿沉吟了一下,道:“恐怕難於控制,若要臨陣出了亂子,反倒不妙。”
“守約定有法子。”李沐風淡淡道:“再者,若契丹臨陣譁變,也要想想後果的。”
顧少卿登時明悟。心道:是了。這契丹部精英盡出,後方便只剩下婦孺老弱,前方要敢有所異動,這些人可就……想到此處,他不由打了個冷戰。
幽州守軍按兵不動,不光是為了休養生息,還包含了對契丹的脅制。燕王的用心,當真極深呢!
顧少卿心思極快,這些想法瞬間便在心中轉了一遍。不過,他倒不認為有什麼不對,只是更加佩服燕王的心思縝密。在他的腦子中,契丹畢竟是契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在這個觀點上,顧少卿太過涇渭分明。
“另外顧況那邊,”李沐風道:“讓他加緊行動,也算帶罪立功了。”
“其實,顧況何罪呢?”顧少卿突然問。
“無罪麼?”李沐風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少卿倒說得輕巧,顧況坑殺關中戰俘一千又二十三人,這還無罪?現在關中人人傳言殺人魔王顧況之名,你當我不知麼?”
“這也不過是燕王縱容的結果罷了!”顧少卿一揮袍袖,沉聲道:“若燕王並非有意縱容,何必將那一千多戰俘交給顧況看管?圍村的是他們,殺了公主的也是他們,以顧況當時的心境,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些事情,燕王當真想不到嗎?”
李沐風愣住了。他負手看著天棚,半天沒有說話。突然,他嘆息一聲,搖頭道:“我確實沒想到的。不過此番想來,潛在我心底的念頭,正是如此吧……顧況,也不過是代我受過罷了。”
“好,不提顧況之罪……”李沐風深深嘆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擺擺手:“就讓他盡力去做吧。”
“是。”顧少卿沒再說什麼,依令而行,轉身出了王府。
“無憂……我真的對你不起……”李沐風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晨光,發出一聲綿長的嘆息。
襄陽城破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長安,然而卻並未給民間帶來太大的振動。襄陽畢竟還遠,之間有秦嶺為屏,怎麼就會打的過來?不管怎麼想,戰爭離這些小民似乎還遠的很。吳王的訊息,更多的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又是華燈初上,芙蓉院內紅影交錯,一片鶯聲燕語。老鴇正忙著招呼客人,卻見一陣珠簾亂舞,徑直進來兩人。他們都穿著一身素袍,看似普通,可結實的身體和那股彪悍之氣無法掩蓋,往堂裡一站,立刻引得眾人側目。
老鴇自然認識。這是禁軍的將軍,哪一個都怠慢不得。不過她人情熟透,知道他們的身份不宜外露,只是笑著連聲叫“爺”,把他們迎了進來,又忙叫過相熟的姑娘。
趙繼愈本不想來的。他平日自律甚嚴,軍中上下交口稱道,否則也不會三十出頭就做上了左衛將軍。可等到了這個位置,才發現不由他不變,若仍照原來的行事定會惹人排擠。不得已,偶爾逛逛青樓,翫忽一下職守,都成了融入角色的功課。
就他本性而言,原不必如此。大不了一輩子不升官,也落個光明磊落,乾乾淨淨。然而,某個特殊的原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