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左路雖是捷徑,但正因如此,大有可能埋有伏軍。要不我等選擇右路,右路雖遠,但卻安全。”
程銀臉色一緊,連忙勸道。韓遂眯著眼眸,搖頭而道。
“不可。文不凡歷來布兵喜出反常,他大多會猜到我等會選右路,因此右路才大有可能會有伏軍。”
“主公,那文不凡遠在千里之外,豈可能盡知我軍一切動向!?”
“這的確讓人匪夷所思。我等自從攻入北地,除先前半月佔盡上風,後來每每行軍,皆遭伏擊。這就好像,文不凡早就設好一方殺局,將我軍行軍動向,盡數推算而出,然後佈下重重殺機,等我軍自投羅網!”
韓遂眉頭深鎖,蒼白毫無丁點血色的臉上,佈滿的盡是濃濃的疑色。程銀和候選兩將,亦是心有同感,恐懼不安的情緒彷彿密佈全身。
韓遂主意下定,隨後便引四千餘兵士趕入左路,韓遂引軍進了山林後一路急趕,正行到山林腹地時,突兀間又有無數兵戈、鎧甲震dangs聲密集響起,如同地獄的召喚,將韓遂、程銀、候選,還有四千韓兵皆嚇得呆滯失魂。
三千持戟甲士,踏著整齊一致的步伐,步步壓來。隨後緊跟的是,二千弓弩手。再者之後,則是三千縱馬騎軍。三隊兵馬皆呈圓狀陣勢,進軍速度不快不慢,將四千韓兵重重圍住。
“又又又有埋伏!!!”
程銀張大著嘴巴,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而在他身後的不少兵士,都好似被抽走了靈魂,連日的提心吊膽,步步為營,使得他們再也無法承受,精神完全崩潰,一柄柄武器跌落在地,近數百韓兵皆癱瘓在地,一些兵士更發著淒厲的鬼叫聲。
那嘶聲裂肺的鬼叫聲,似乎在提醒著韓遂他們已無路可逃。韓遂身軀一陣一陣地在顫,渾身冰寒如冰。
這將近一月時間的戰事,韓軍所有大小將士皆面臨無以復加的壓力,死亡的陰影不斷地籠罩而來,將他們逐漸地淹沒。這其中的恐怖,無法言語的折磨,令所有人幾乎崩潰。
“嗚嗚嗚嗚!!!殺啊!!!!!”
候選的腦袋裡忽地‘嘣嘣嘣’的連響,好似腦裡的一條條神經線都在斷開。候選面目猙獰,一抬手中長槍突兀衝向包圍圈的一處方位。就在此時,只見一身穿銀甲,手執方天畫戟的威勇將士如同一道火風般策馬從陣中殺出,迎向候選。
“哇哇哇哇!!!!張文遠!!!老子和你拼了!!!”
候選狀若瘋狂,大嘴大張,扯著嗓子竭斯底裡暴吼。那銀甲勇將正是張遼,張遼冷著面目,不發一言一語,揮畫戟而迎。兩馬相對而衝,剎時接觸之間,候選一槍倏然飛刺,直刺往張遼心窩。張遼銳目暴光,奮力狂劈一戟。砰的一聲巨響,方天畫戟如附有無盡的威力,力壓候選的槍支而落,迅疾之間,一道快得無影的光芒飛過,方天畫戟將候選連槍帶頭,一同赫然掃斷而飛。
半截槍身還有候選的頭顱沖天飛起,看得一眾韓軍將士滿身寒意更深。程銀連吸冷氣,張口又是閉口,欲言又止。而其身後的韓兵亦不少生出怪異的表現,有些腦袋在晃,有些眼珠在轉,有些更是不時向韓遂的頭顱瞟去。
候選的斷頭緩緩墜地,然後滾向一處,剛好滾到韓遂的腳旁停住。韓遂看著候選那個血琳琳的斷頭,身軀猛地一顫,牙齒都在打顫。
張遼策馬又行幾步,一雙充滿鋒芒的銳目死死地盯著韓遂。韓遂猝地一震身軀,然後深深地撥出一口大氣,這口大氣裡彷彿有著無盡的疲憊。
“韓某已敗,自知必死無疑。不過,在韓某臨死之前,張將軍可否回答韓某幾個問題。”
韓遂此言一出,反應最大的並非張遼那方兵馬,而是其麾下兵士,包括程銀在內四千韓兵將士皆是暗暗地露有一絲喜色,畢竟韓遂服輸認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