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對了,說到趙書記,他到省上以後怎麼從來就沒有回海陽來過?你見過他沒有?什麼時候讓他回來看看,咱們紫苑路三號大院現在可是舊貌變新顏,已經申請文明社群了。
錢向陽:“趙書記新上任,光是熟悉情況就得有個過程,整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回來舊地重遊啊。再說了,李寸心就是在這裡去世的,回到這裡他的心情能好嗎?前段時間到省上開會本來想跟他見個面,結果他到山區調研去了,也沒見上。唉,人這個東西啊就是怪,原來天天盼著趙書記提拔,給我空位置,趙書記真的走了,心裡還真有些空落落的。”
陶仁賢:“有什麼空的?人家能幹好你也能幹好。”
錢向陽:“拍拍胸脯想,我要幹過趙寬難啊,一來他打的底子起點太高,二來我的助手也抵不過他當時的人員配置啊。現在的市長能比得上我那個時候嗎?”
陶仁賢:“我常聽說現在提職升官既要跑又要送,人家都說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動,不跑不送要你沒用。也沒見你跟趙寬跑,更沒見你們送,你們怎麼都提拔了?是不是跑也跑了送也送了我不知道?”
錢向陽:“胡說八道,那種現象也有,終究是少數,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一把耗子屎壞了全國的湯,別人不說,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陶仁賢:“我敢說趙寬絕對不是那種人,你錢向陽麼,難說。”
錢向陽:“胡說八道,我更不是那樣的人。”
陶仁賢:“嘿嘿嘿,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當初你看你急得火上房猴燒腚的樣兒,深怕趙寬提拔了輪不著你,一個勁地討好順從巴結人家趙寬,還不是為了讓人家在關鍵的時候幫你說句話。現在輪上了又整天愁眉苦臉好像全國人民都對不起你,幹嗎?不就當了個破書記嗎?我又不是沒見過,人家趙寬當書記怎麼就沒像你這麼作難。難怪老百姓說,趙寬提拔了,老錢接班了,孫子判刑了,海陽快完了。”
錢向陽憤怒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你說說,趙寬該不該提拔?我該不該接班?孫國強那小子該不該判刑?”
陶仁賢:“別發火麼,你別那麼使勁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架勢好不好?要裝在外面裝裝就行了,回家就別裝了,你長得本來就不上等級,再整天驢臉倒掛,真讓人受不了。說實話,自從你當了書記,我天天半夜醒了不敢睜眼睛看你……”
錢向陽:“為什麼?”
陶仁賢:“看你那副樣兒我就以為小鬼找我商量工作來了。”
錢向陽:“你別胡說八道了,該幹嗎幹嗎去,你以為一把手好當啊?矛盾的焦點,眾目睽睽,幹好了是班子的功勞,幹壞了是你無能,全海陽市一百多萬人的分量,還不夠重啊?你以為我是裝出來的啊?”
陶仁賢:“壓力實在大就辭了,回家養老不也挺好麼。”
錢向陽:“辭了?好容易幹上了怎麼能辭了?我還想讓海陽市在我手裡再上兩個臺階呢。”
陶仁賢:“犯賤,愛幹就好好幹,別老拉個臉,你那張臉拉下來比舊鞋底子都難看,還上兩個臺階呢,就憑你那張臉不下兩個臺階就夠好的了。”
錢向陽齜牙咧嘴:“我也覺得市委那些幹部見了我老是躲著走,原來是因為我的臉不好看啊,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陶仁賢從沙發上坐起來:“這樣啊,市委那些幹部見了你可能跑得更快,還以為你要咬人呢。”
錢向陽搖頭嘆息:“難怪人家說,老公都是別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陶仁賢:“睡覺吧,不管誰的好,都得跟自己身邊的過日子,我可累壞了,明天還得挨家挨戶地徵求對收物業費標準的意見呢。來,市委書記,拉我一把。”
錢向陽剛剛拉起陶仁賢,桌上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