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航遠後背抵著車門,用反綁著的手去開門,咔噠一聲車門開啟後晃了晃,他徑直像顆球一樣從車上滾了下來。
臉和腿摔的火辣辣的疼,可他知道眼下容不得自己做多的停留,爬起來撒開腿就跑。
兩邊的路燈照的空無一人的大路像青天白日一樣發亮,剛剛摔下車的時候,腿腳一定是擦破了,跑起來的時候都一瘸一拐的,可儘管如此,麥航遠還是用盡了全力。
風不停的灌進耳朵裡,耳膜裡嗡嗡的好像耳鳴一樣,他好像聽見有警車由遠至近的聲音,這是幻聽嗎?還是他耳朵也摔壞了?
身後是劫匪鍥而不捨的追逐,他根本容不得自己多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跑,一直往前跑。千萬不要回頭,不能停下來。
承歡就坐在右少卿身邊,緊張的不停的攪著手看著飛速後退的窗外,車裡的光線霧濛濛的黑暗,可右少卿還是一眼看出了言承歡無盡的擔憂和緊張。
他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她像被消除了催眠一樣叮的一下回神:“怎麼了?”
右少卿勾了勾唇安慰她:“放心,警察已經鎖定了疑犯,資訊中心也已經提取到了劫匪手機的定位,況且你也是不是忘了麥航遠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中的。”
言承歡扯出的一抹笑來。可卻是皮笑肉不笑:“被劫持不就是正處於危險之中嗎?他雖然聰明,可硬起來比誰都硬,我擔心他會惹惱劫匪,那種每天過著刀傷舔血日子的亡命之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右少卿依舊很淡定:“他從小遇到的比今晚這種危險的綁架比比皆是,有次差點連小命都丟了。他那顆心早就被鍛鍊的水火不侵了。”
承歡心裡聽的一揪一揪的,這些她從來都不曾聽他提起過,因為有過自己的前車之鑑,她能料想到麥航遠從小到大過的不會很太平,可卻也沒想會是差點連小命都不保。
警車開的很快,沒多久就離目的地不遠了,前排的警察提前叮囑後面的右少卿和言承歡:“等會下車之後你們別急,等我們控制了局面再過去,那小子是個慣犯、二進宮了,刀尖上舔血的人指不定腦子一熱會不會做出什麼激進的事情來。
一聽是個二進宮的慣犯,承歡更是坐不住了,讓她這樣乾等那那還不如爽快點要了她的命,於是趁著右少卿和警察說話的空檔,她往警察包圍的方向撒開腿就跑。
她的動作驚倒右少卿,他蹙眉低聲咒罵了一聲:“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麼愛,早幹什麼去了?”
完了立刻和警察一起去追言承歡。
麥航言的抵死不從再加上從四周糾集包圍起來的警察們,劫匪徹徹底底紅了眼睛,這小子竟然報警了,好啊,事到如今即便要死他也要拉上個墊背的,於是他舉起了手裡的槍。
很快承歡就跟著警察的步伐來到了事發地,她一眼便看見了遠處正面對著自己跑出來的麥航遠,她顧不上多少,直接就朝著他的方向跑過去:“航遠”
周遭太空曠。麥航遠一眼就看見了一瘸一拐的言承歡,他衝著她喊了一聲:“言承歡,回去,去警察那邊。”
言承歡這會哪裡肯聽他話,她一心只想到他身邊而已,耳邊的風鼓鼓的,刮在臉上有些痛,腳也很痛,可她根本顧不了這些,眼見著離麥航遠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朝著他伸出了手。
麥航遠也伸手想去抓她,可距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空曠的四周響起一聲槍聲,黑暗的天空裡漫起一團白煙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言承歡近乎撕心裂肺的哭聲徹底撕破了深夜的寧靜:“不航遠不要”
噗通一聲,麥航遠雙腿膝蓋著地,看著像小鳥一樣撲過來的言承歡和她身後一擁而上的警察們,他扯了扯嘴角,身子前後晃動了兩下,斜斜的倒下。
就在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