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無視裴寂和一眾鶯鶯燕燕的反應,在李淵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笑吟吟的道:“父親覺得……我敢不願意嗎?”
李淵在李元吉的呼喚下緩緩回神,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嘴皮子有些哆嗦的磕巴道:“你可盡了全力?”
他剛才看的很清楚,李元吉在丟出石獸的時候並不費勁,甚至還在殿內跑了幾步,這說明李元吉仍有餘力。
只是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有人能在舉起千斤重的石獸的時候,還有餘力。
李元吉繼續笑道:“父親覺得呢?”
李淵又吞了一口唾沫,故作鎮定的道:“我看你舉起石獸的時候步履輕盈,也沒有喘息,應該還有幾分餘力。”
李元吉並沒有明言,樂呵呵的笑道:“父親覺得有,那就有……”
說到此處,李元吉又笑問道:“父親覺得,我有資格不願意嗎?”
李淵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有肯定是有。
畢竟能力達千斤的人,無一不是能一人成陣的勐士。
李元吉在力達千斤的同時,仍有餘力,那就說明李元吉使出全部力量的時候,足以越過一人成陣的壯舉,達到一人成軍的新高度。
可以預料的是,只要李元吉身穿上重甲,手握住利器,在面對三四千人的軍陣的時候,也能殺一個來回。
在不計較超大型軍械助陣的情況下,在不計較體力消耗的情況下,可以說李元吉在臨陣廝殺方面已經無敵了。
而宮中沒有超大型軍械,長安城內也不允許有超大型軍械的存在。
所以在陰謀陽謀等各種謀略上不能戰勝李元吉的話,李元吉在長安城內也是無敵的。
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也沒有人敢左右他的想法。
因為這麼做的後果,沒有人能承擔得起。
“有倒是有……但你應該清楚,能殺死一個人的手段永遠不止有武力這一個選擇,還有陰謀、陽謀等各種謀略,還有親情、友情等各種情誼,還有人的慾望……”
李淵沒有故弄玄虛,坦然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李元吉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李淵說的是對的。
因為人其實是很脆弱的,能殺死一個人的方式永遠都不止武力一種,還有其他很多種方式可以選擇。
陰謀可以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並且會死的不明不白的。
陽謀可以逼的一個人不得不結束自己的性命,死的會很悲壯。
親情、友情,甚至愛情,只要人在這中間有一項在意的,就容易被人當成把柄,容易被人拿捏,會被逼著做許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殺人、放火、自縊,全憑背後操縱之人的心情。
歷史上被這些情感所牽絆,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下場的例子比比皆是。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比如凌敬,凌敬就是因為他掌控了竇婠,才不得不被他驅使的。
他當初要是不拿竇婠做要挾的話,凌敬恐怕會當場拒絕他的招攬,然後繼續回‘御馬監’去做‘弼馬溫’。
雖然凌敬有一身的才學需要施展,也有一腔的抱負需要去實現,可跟和竇建德的君臣情誼比起來,他明顯更看重後者。
也就是說,施展才學的地方也好,實現抱負的路徑也罷,在他眼裡都沒有跟竇建德的君臣情誼重要。
如果要殺死他的話,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只需要拿竇婠做做文章即可。
李淵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在說,一個人在個人武力方面再勇勐無敵,一旦被人抓住了軟肋,一樣會被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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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