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一個公主母親,但沒人在意。
李淵也不在意自己是馮壽俊的外公,長沙公主的父親。
所以當李淵從劉俊口中瞭解到,在李元吉調遣兵馬封了九龍潭山以後,長沙公主是唯一一個動用府上的人手,去九龍潭山搶人的人以後。
長沙公主就倒黴了。
在李淵看來,長沙公主身為他的長女,仗著他的威嚴出去斂點財,欺負欺負人,又或者做點小惡,也沒什麼。
但是派遣府上的人手,去衝擊封山的大軍。
而且這支大軍還是他的嫡親兒子統領的,那就是冒犯了。
不僅冒犯了國法中的軍法,還冒犯了家法中的嫡庶之道。
所以當長沙公主跑去李淵面前,控訴李元吉的惡行,控訴自己丈夫無能的時候。
李淵貼心的將她的封戶削到一百,侍從削到五十,田產、僕婢收繳了一半,又貼心的幫她丈夫降了八級,送去了長安縣當縣丞。
對此,朝野上下紛紛拍手叫好。
沒有一個覺得李淵處罰重了的,也沒有一個幫長沙公主喊冤的。
因為長沙公主犯了一個大忌。
以庶衝嫡。
這不僅冒犯了皇家的嫡系,也冒犯了所有權貴家中嫡系的禁忌,也冒犯了所有世家大戶族中嫡系的禁忌。
而這些人,現在掌握著大唐所有的權柄。
所以長沙公主註定了要倒黴。
李淵明顯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毫不留情的處置了長沙公主。
長沙公主必須得慶幸自己是個女子。
要是個男子的話,迎接她的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削封戶那麼簡單了。
朝野內外的權貴、世家大戶中的大賢,要是不一起將她踩到塵埃裡,那就怪了。
“長姊可真夠糊塗的。”
楊妙言在得知了此事以後,哭笑不得的說著。
李元吉側躺在案几後,一邊張著嘴瞪著楊妙言伺候,一邊不鹹不淡的道:“她那不是糊塗,是蠢。”
蠢到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蠢到以為自己是李淵的長女,大唐的長公主,就能在大唐為所欲為了。
有些東西,李淵都不好輕易的去觸碰,更何況是她了。
在這個嫡庶分明的時代,嫡系的強大,嫡系的經久不衰,就是靠著源源不斷的從庶系身上吸血來維持的。
門戶越高,家族越大,這種情況就越明顯。
偏偏,這又是一個高門大戶遍地的時代。
誰在嫡庶之道上做文章,就是斷高門大戶的根基。
高門大戶能不跟你急?
長沙公主身為皇家的長公主,在這方面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各家高門大戶。
長沙公主以庶衝嫡,各家高門大戶豈能容她得逞?
更蠢的是,長沙公主以庶衝嫡,也不看看李氏嫡庶之間的實力。
現在李氏成年的嫡系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碾碎她的實力。
之所以沒人動,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並且李淵已經懲罰了她。
她要是個男人,不等李淵出手,李建成和李世民就讓她消失了,李元吉都不一定能來得及動手。
李建成和李世民鬥歸鬥,但是有庶系的人敢在他們面前冒頭,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滅了。
招呼都不用打,兩個人會默契的一起使力。
“她要是不派人過來,自己跑來九龍潭山哭訴,又或者去父親面前控訴我,我還真拿她沒辦法。
可她居然蠢到動用兵馬……”
李元吉覺得,家裡的嫡系和庶系,不是一個媽生的,智商真的不在一條線上。
嫡系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