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瞪起眼,瞪向李元吉。
被戳中心事了。
李元吉的後半句話還沒什麼,但是前半句話,有指責他貪權的意思。
偏偏他真的有點貪權的心思,所有有些惱羞成怒。
李元吉就當沒看到李孝恭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樂呵呵的道:“堂兄現在要是順從一點,以後還有領兵出征的機會。
要是不順從,以後就只能陪著我,在長安城做個富家翁了。”
李孝恭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
李元吉笑眯眯的喝著酒,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個人就坐在牛車上,一個想自己的心事,一個在欣賞兩側的風景。
牛車一步一步穩健的前行,兜兜轉轉,就到了九龍潭山下的精舍。
一道精舍門口,就看到了羅士信在打宇文正。
指頭粗的皮鞭,啪啪的就往宇文正的屁股上抽。
宇文正被抽的嗷嗷叫,還一個勁的喊著自己沒錯。
李元吉雖然不知道羅士信為何要打宇文正,但他覺得宇文正這一頓打捱的不冤。
因為羅士信是一個相當板正的人,他揮起鞭子懲罰一個人,就說明他手裡握著十足的證據了。
宇文正不果斷承認錯誤,還一個勁的嘴硬。
羅士信不抽他抽誰?
“呦,打兒子呢?”
李孝恭突然怪叫著站起身,興致勃勃的看起了羅士信打宇文正。
李元吉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看他對羅士信打宇文正頗有興致的樣子,就沒好氣的道:“剡國公府的大婦才剛剛懷上,羅士信哪來的這麼大的兒子?”
李孝恭饒有興致的道:“那就是打別人家的兒子咯?”
說到此處,還特地看向李元吉,問道:“現在長安城內,可以打別人家的兒子了嗎?”
兒子,那可是傳宗接代的希望,所以只能自己打,不能旁人打。
旁人敢打,那就必須做一場。
不然,以後在鄉里鄉親面前,容易抬不起頭,一家子也會受欺負。
所以啊,同等地位的情況下,別人家的兒子是不能打的。
所以,李孝恭才有此一問。
李元吉瞥了李孝恭一眼,道:“那是平城侯的嫡子,我請了剡國公給他當先生,傳授他武藝。”
李孝恭一臉恍然的樣子,“那就是先生打弟子,那沒看頭了。”
先生打弟子,跟父親打兒子一樣,天經地義。
李孝恭興趣缺缺的重新坐下,盯著李元吉問道:“你居然請了一位國公到府上做教習?”
國公,僅次於親王,雖然主僕有別,但該有的體面,還是得給的。
請人家到府上做教習,那是一種折辱。
“不是教習,是先生。”
李元吉糾正。
李孝恭一愣,眼睛微微睜大,“傳授家傳武藝的那種?”
李元吉點頭。
李孝恭驚叫道:“那了不得了。”
李元吉沒好氣的道:“比你做江南王還了不得?”
李孝恭臉一下就黑了。
李元吉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都不想想此事了。
李元吉還提,存心給他找茬呢。
“你再敢拿江南王這個名頭羞辱我,休怪我這個做兄長的下狠手。”
李孝恭威脅。
李元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試試?”
李孝恭臉更黑了。
雖然他此前人在荊州,但不代表他兩耳不聞窗外事。
李元吉槊劈尉遲恭,朵砸王君廓的事情,他還是略有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