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明白,為什麼自己看他那麼不順眼,他這個人長的,本身就有點問題。可是是什麼問題呢?她又說不上來,眼睛不小,鼻子不塌,嘴巴也不闊,臉型也不大,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這些正常的五官組織起來,卻讓人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
“土。”徐夕夕一語中的,說出了關鍵的所在。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腦中跳出的沈萊峰的臉,卻是如徐夕夕所說,雖不難看,卻總是透著一股土氣。這種氣質與生俱來,並非他不會穿衣打扮,也並非他不懂修飾自己,這種土氣是屬於無論你怎麼搗騰,都沒辦法將它從你的身上移去的那一類。
衛瀾感到無比絕望,這樣的一個男人,放在這麼些人眼裡走了一圈,找出來的卻都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小缺點,拿到她媽面前去做籌碼,估計她媽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手一揮,就給掃地上了。可是這些缺點在她看來,卻是難以容忍的。
歸根結底一句話,衛瀾不喜歡他,對他沒有感情,所以這些小缺點在她的眼中無限地擴大,或者說被她拿來當藉口,一個不喜歡此人的藉口。而事實上,她就是不喜歡他,從頭到尾看出來,她都沒找到沈萊峰身上有任何一點強過趙禎平。既然她連趙禎平都放棄了,沒理由要接受這麼一個大不如前的貨色。
徐夕夕和路小蔓也是無話可說,她們的想法也與衛瀾一致,而她們還不知道的是,衛瀾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她在想,前一個她喜歡,她媽媽不喜歡,因此那段感情就此夭折。現在這個,就算她媽媽喜歡到天上去了,她也依然不會喜歡,所以,她絕對不會就此妥協,絕對不會接受沈萊峰,至少一人一次,才算顯得公平。
記下這一點後,衛瀾覺得事不宜遲,當下便決定第二天回家與母親大人攤牌,不管怎樣,這個沈萊峰,註定是要出局了。
徐夕夕送蘇柏下樓的時候,一再地向他打聽沈萊峰的情況:“你在醫院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他的事情啊?口碑如何?”
蘇柏搖搖頭,道:“不知道,我與他也就是在醫院的年夜飯上見過一次面。他這個人,不論什麼時候,存在感都特別稀薄。我認識他們婦產科一護士,聊起過他,那護士說,他這個人,要是沒事的時候,能在辦公室待一天,可是全辦公室的人,卻都不知道他在不在座位上。”
“這麼安靜?”徐夕夕突然覺得這個人很恐怖,她總認為,越是安靜的人,越有可能會做出駭人的事情來,一個人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不說出來,總有一天會爆發。像她這種嘰嘰喳喳整天聒噪個沒完的人,是永遠不會有變態的一天的。
蘇柏的車就停在樓下,他示意徐夕夕趕快回去,不用再送了。徐夕夕卻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不懷好意道:“你剛才說,你認識一個婦產科的護士,怎麼,不會又有新目標了吧?”
蘇柏推掉她的手,道:“你以為我是你啊,一個月換一個男朋友,我可沒那麼閒。從小到大,我談過幾個女朋友,你還不清楚?”
“誰說我一個月換一個,我已經空窗好幾年了。”
“就算這樣,你身邊的狂蜂浪蝶也少不了。”
徐夕夕“哼”了一聲,道:“怎麼,吃醋啦?”
“吃你的醋?我還是回家喝我們家廚房那瓶老陳醋吧,味道還正宗一點。”說完一話,蘇柏一溜煙就跑到自己的車邊,開啟車門,鑽了進去。
徐夕夕從後面追了上來,卻發現車門已鎖,便猛拍車窗玻璃。蘇柏搖下邊窗,笑罵道:“行了,別敲了,敲碎了你賠哦。”
“你做夢。”兩個人異口同聲。
蘇柏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自己更瞭解徐夕夕。而徐夕夕也總是這麼認為,蘇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可是即便是這樣,兩個人卻從未牽過手,從未有過一場戀情,他們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