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伸手摸摸旁邊的床鋪依舊是冷的。宋玉昨晚乾脆就沒有回來。也罷,沒回來就沒回來吧,現在這情況,我一個人獨處似乎更安全一些。
雷雨早就停了,踏著積水走出別墅的大門,刺眼的陽光讓我覺得頭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
無所謂了,頭天夜裡我答應了摳腳陳幫他把屍體找出來,索性就到他的墳上去挖開看看。
想到就做,我從車庫裡拎出一把鐵鍬綁在我的腳踏車後衣架上,蹬著車子直奔北門外的燕子嶺。
為什麼是綁在腳踏車的後衣架上?自從入贅到了宋家,我就不上班了。宋玉在金錢上對我很是大方,卻唯獨不提給我買車的事情。哪怕是個qq或者夏利呢。
沒有經濟就沒有地位,人家不提,我也就不提。現在看來,這個小&ldo;疏忽&rdo;似乎根本就是因為她不想讓我開車到處亂跑,就乖乖的在別墅裡等著她回來榨汁就夠了。
在去燕子嶺的路上,我有點後悔,昨天夜裡怎麼就沒問問摳腳陳和那個水鬼是什麼關係呢。水鬼當時告訴我,那個沒有刻字的碑就是摳腳陳的,可是這貨本來就對我圖謀不軌,它說的話能信麼?
那天在墳地醒來,對我的刺激挺大,印象很是深刻,所以沒用多長時間我就找到了那座有碑無字的孤墳。我四下裡打量了一下,眼見著附近沒有什麼人,走到墳前雙手合十對著那塊無字碑拜了拜,然後一腳踹倒墓碑,掄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這是一座新墳,墳頭土都很鬆散,我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墳頭挖開,露出了下面一口狗碰頭棺材。
所謂的狗碰頭,指的是一種窮人們用的特別薄的棺材,亂葬崗子裡時不時的會有野狗出沒吃死人的屍體,而狗碰頭說的就是這棺材薄到野狗一腦袋就能撞穿。
摳腳陳這一輩子,也是不容易,無兒無女的,死了死了還攤上這麼點事兒。這墳包子和薄棺材,多半都是村裡人看他可憐給湊出來的。
我把鐵鍬插到棺材板側面的縫隙中用力一翹,只聽&ldo;嘎吱&rdo;一聲,棺材板被我毫不費力的撬了起來。一股我很是熟悉的怪異味道從棺材裡冒了出來。
為了防止棺材裡有什麼怪東西,我退後了兩步,用鐵鍬把棺材蓋掀了,讓太陽曬了兩分鐘才湊上去看。棺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只是在底子上扔著四顆棋子,那股皮肉腐爛的臭味兒就是從棋子上傳來的,不用問,這肯定是摳腳陳留下的。
把鐵鍬插在墳旁的泥土裡,我坐在那塊被踹倒的無字碑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昨晚的事情不是夢,摳腳陳的屍體確實不見了。
那麼,這是不是就可以推而論之的認為摳腳陳說的話都是真的呢?他是死於一盤棋,他下棋的女人並不是水鬼說的呂小米,而是我老婆宋玉。
頭大,難道說每天晚上和我同床共枕的宋玉真的不是人麼?把菸頭狠狠的丟在地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宋玉的號碼,我受夠了,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ldo;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rdo;手機聽筒裡傳來了那一成不變的電子音。只要是白天,宋玉的手機就永遠都打不通。
我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冰冷冷的別墅,索性還是去找找工作吧。省的和宋玉鬧掰以後沒錢給老媽出醫藥費。
墳裡面沒屍首,我草草的填埋了一下,就騎車回了市區,鬼使神差一般,我又溜達到了盛天百貨。
盛天百貨的門口依舊是那麼熱鬧,看來減價促銷還在進行。這地方關門在即當然不可能招聘什麼工人,可是我就是想進來看看。
周雲生的事情我一直覺得很蹊蹺,那天在清風觀裡看到的油人,怎麼想都像周雲生。周家的事情原本跟我是沒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