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說:“我想要我的手機。”
他第?一次主動提要求,金石轉過頭?,目光裡都是驚喜。
杜庭政沉默了好久,直到心臟的血液重?新?流回麻木的指尖,才?說:“在家裡。”
他沒有說不給,但是也沒有說給。
蔣屹好似完全不在意,沒有流露出一點失望的神色。
“手機在家裡,”杜庭政的膝上沾了灰塵,他沒有拂去,像是無所謂,“我只有一個要求。”
他想說不許用?來?聯絡無關緊要的人,也想說以後不許再策劃逃跑。
最?終他什麼都沒提,而是用?擔心驚到他的低音量改口道:“沒有要求,到家就拿給你。”
助攻有用嗎
杜庭政那天?去墓園不知?道被哪個報刊的記者給拍到了臉。
那角度格外刁鑽, 正?懟著人半張側臉,把?人臉上失意的?表情, 還有滴下去懸停在半空中的眼淚拍得格外清晰。
這照片若說是祭拜家人一時間情難自抑也說得過去,偏偏後面還跟著兩張圖。
一張是大圖的另一個角度,蔣屹站在雨中?望著他,虛焦的?杜庭政在墓碑前垂著頭。另一張則是很久以前的?,杜庭政坐著輪椅出現在國外的機場上,俯視著不斷後退的?蔣屹。
最下面竟然還壓著一張小圖, 是兩個人都在車裡,保鏢和?秘書等?在四?周,就連司機也下了車。
這種暗示性極強的?揣測出現在杜庭政這類深居簡出、神秘莫測、從來沒有任何桃色新聞沾過身的?人身上,難以想象一經發出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杜庭政還不知?道這件事。
眼下蔣屹雖然住進了杜家,但是他沒有對此表現出一點願意或者不願意的?態度。
他順從地下了車,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撲面而來的?建築物,就沉默地走了進去。
之前杜庭政總覺得他事兒事兒的?, 不夠順從,想要?讓他心甘情願服輸, 一心一意乖巧聽話。
等?到他真?的?不挑不撿起來, 又不想那樣了。
杜庭政從浴室裡出來以後蔣屹已經睡著了。
室內沒開燈,藉著外面薄弱的?月光,他站在床邊看了片刻那深陷入被褥中?的?側臉, 覺得這情景好像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現實是實實在在地不同了。
如果下跪認錯都不被允許, 那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挽回蔣屹的?心。
放在桌角的?手機響起鈴聲?,杜庭政看過一眼, 拿過來第一時間關掉了聲?音。
床上的?蔣屹沒有絲毫動靜, 仍舊沉沉睡著。
杜庭政看了片刻,確認他沒被吵醒, 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輕輕關上房門後,他又走遠了一些,在通話被結束通話的?最後一秒才?接通了電話。
褚官錦那邊本來不抱希望能打通,驟然被接了電話還愣了一下,才?說:“……幹嘛呢,現在才?接電話??”
杜庭政出了廊,站在天?井邊往下望,回答道:“洗澡了,找我有事。”
“出大事了,”褚官錦誇張地喊了一聲?,“明天?的?新聞頭條!”
杜庭政拿著電話,沒理會他誇張地用詞,毫無波瀾又毫無興趣地問:“什麼事?”
褚官錦:“照片給你發過去了,你要?撤就快撤,現在已經開始印發了!”
杜庭政退出通話頁面,點開褚官錦發過來的?照片,又對配文上一些‘秘密情人’‘金絲雀’‘不吃生活的?苦就要?吃愛情的?苦’等?字眼審視過不止一遍,才?頗覺頭痛的?擰起眉梢。
褚官錦確定他已經看完了,絲毫不顧兄弟情誼,大剌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