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屹推開門,抱臂站在屋內。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他手裡有我?們的床照,錄影之?前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同樣,我?也沒經過?他的同意,錄了像。”他似乎打算跟他好好掰扯一下,“這件事是不是扯平了?”
金石順著他:“是扯平了。但是……”
“他燒了我?的硬碟,刪了我?手機裡的檔案。”蔣屹打斷他,“這事怎麼說?”
金石:“……”
他張了張嘴,蔣屹再次打斷他:“平心而論,你?覺得他尊重?我?嗎?我?現在跟你?回去?,你?能確定他不再跟我?動手嗎?”
金石被批的啞口無言。
“你?知道的,我?打不過?他。”蔣屹道,“誠然我?們身份地位有一定的差距,但不代表我?就要?像別人一樣對他畢恭畢敬、卑躬屈膝。我?不是他僱傭的服務人員,領薪水,看臉色。也跟他沒有生意上的合作關係。”
金石想勸,卻無從勸起。
他說的是事實。
從一開始就是杜庭政拘著他不放手。
“我?惹不起,躲著他總是可以的。”蔣屹說,“你?回去?吧,轉達我?剛剛的話。路上小心,金石哥。”
以前他也叫‘金石哥’,但跟今天不同。
以前他每逢這時候聲線較弱氣,末尾總帶一點含糊音,多說幾句就好像在撒嬌求助一樣。
不似現在冷冷地,眼?神帶著疏離感?。
金石不走,也不想讓他進去?。
“杜庭政派你?來?請我?,”蔣屹問,“還是抓我??”
金石想起來?杜庭政答應過?他,不再派人抓他,他們之?間已經為這事鬧過?兩次。
“當然是請。”金石站在臺階下,仰望著他寒涔涔的下頜。
“既然是請,那我?應當也有拒絕的權利了。”蔣屹倚靠在門邊,眨眼?時眼?皮撩起來?的很慢,“朋友一場,我?對事不對人,別往心裡去?。天寒地凍,開車慢點,我?就不送了。”
金石躊躇片刻,第一次在沒有杜庭政授意的情況下獨自放棄目標任務,無功而返。
杜家燈光通明,並沒有因為誰的離開就降低一個亮度。
杜庭政仍在茶水間裡,不遠處站著管家和醫生。
金石推開門,裡面的人一起看向?門邊,就連杜庭政也轉過?臉。
金石拿著外?套和手錶,硬著頭皮走進去?,身後沒有跟著人,木門無聲息地闔上了。
杜庭政沉默覷著他。
“……蔣教授說不想來?。”金石把外?套就近搭回椅背上,手錶也放回桌上。
“我?忘記拿給他了。”金石主動解釋道,“我?下了車,沒進門。蔣教授問是不是要?抓他強制他來?,我?說不是,他就說不來?。”
杜庭政盯著他不語。
“門都沒進去??”管家略覺糟糕,關懷地問,“還說什麼了?”
金石艱難地組織語言:“蔣教授說錄影的事情勉強可以不計較,但是您還燒了他的電腦硬碟,刪了他手機裡的檔案。還……不尊重?他,這件事他,他心裡,有點……不高興。”
這肯定是金石美化過?的說法。
不然他不會說的這麼斷續和磕絆。
“不是隻吵架了嗎?”管家吃驚道,“怎麼還燒硬碟了?”
杜庭政姿態和往常一樣,眼?神卻有些?難以言喻的惱。
不明顯,很微妙。
他在不顧一切把蔣屹抓過?來?教訓一頓,與冷處理中徘徊,最終剋制下來?。
“不該燒嗎?”
管家不知道硬碟裡有什麼,也不知道蔣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