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一波朝自己襲來。
當天際微微開始有些泛白的時候,謝朝華決定離開,她要在別人未發現自己之前找到一個跟安全的藏匿之處,不然所有人的犧牲都成了枉然。
她猶豫著,要不要牽著馬行走?雖然騎馬速度可以快,可眼下若是騎馬動靜很大,會不會很快就招來追兵?最後她將韁繩鬆開,狠狠抽了那馬一鞭子,然後等馬叫囂著撒腿離去的同時,朝著馬兒相反的方向走去。
枝葉茂密的樹林中,微弱的晨光如同夜晚暗淡的星辰,如今自己就像是一個獵物。
她想應該找一個山洞,便朝著遠處山脈行去。汗水漸漸溼透了背部,風吹而過,讓她打了個冷戰。
“可是找到了你了,謝小姐。”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讓謝朝華整個人僵住了。
第六十三章 危難 (二更)
二更奉上
撒花,慶祝,堯雞凍了。
世上只有一人能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將話說得彷彿就像在街上遇見天天相見的熟人那般平淡無波。
謝朝華心往下一沉,“蘇先生。”她轉過身,便對上了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的雙眸。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身邊沒有旁人。
蘇瑾年笑得優雅,“荒山野嶺,諸多危險。讓瑾年送先生想去的地方吧。”
謝朝華有些愕然,但她最後還是說了句:“我要離開樓南。”
蘇瑾年看了看她,淡淡地道:“先生,請吧。”
東方漸漸顯出魚肚白,曙光和林中濃密的晨霧交融,點染著眼前的山水。
謝朝華一直默默跟著蘇瑾年在樹林中穿行。
她雖然從頭至尾都不相信蘇瑾年,但是眼前的情形他卻沒有必要騙自己,從他在崎嶇山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都不喘不息來看,蘇瑾年絕對不如表面上看來的那樣文弱。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智女流,即便他直接說她是來抓她回去的,她便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漸漸地,謝朝華覺得全身沉重不堪。
這些日子她都睡得很少,昨夜又如此奔波,還在夜深露重的林子裡站了良久,心理又倍受煎熬與折磨,如此這般就算一個鐵打的漢子都未必撐得住,何況她一個閨閣女子?
只是她咬著牙沒有出聲,眼下並未安全,她不斷告訴自己:撐住要堅持感覺越來越麻痺,渾身汗水漣漣,額頭的汗水從睫毛滑落,眼前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倒下的那一刻聽見耳邊那人淡漠的聲音:“看來謝家女子都是要強不要命的。”
無邊的黑暗中,謝朝華彷彿身在水中,冰涼的水載著她沉浮。
突然眼前出現一點白光,漸漸散開,妹妹阿容渾身是血在遠處靜靜地望著她。
她的目光奇異地糅合著絕望與希望。
謝朝華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四肢好像不存在似的,輕飄的使不上一點勁。
謝朝華放聲大喊,嘴一張,河水一口接著一口灌入口中,苦澀難言,她的聲音被河水湮沒。只能眼睜睜看著妹妹阿容無力的望著她。
“承兒……承兒……”阿容的人離得很遠,可她話音卻如雷鼓一般在謝朝華耳畔響起,震顫心絃。
謝朝華無力地掙扎著,無力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妹妹,無力地看著她漸漸化作一抹白光,消散無蹤……
她似沉似浮地飄浮在河裡,沒有盡頭,沒有光亮,沒有了意識。
一雙乾燥的手從謝朝華的臉上劃過,她感覺到那雙手冰冷異常的溫度。
“醒了?”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鑽入耳中,謝朝華無意識地嗯了聲,又睡了過去。
蘇瑾年在一旁看著謝朝華,她昏迷時喊著“阿容”。
他想起那個每每看見自己就一副雲淡風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