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似有千言萬語。渾身一股子魅勁,像極了瓦子裡那些讓長楓肖想了許久的花娘。
長楓一頓“我我我”,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朱曼娘比長楓大三歲,身量比他高出不少,心思更是比他成熟許多,一看長楓這樣,就知道小小少年個心裡在想什麼,笑著把他拖進房裡。
長楓半推半就進了屋,撲面而來一陣暖香,跟他以前在瓦子裡擦身而過的美人是一個味道。
之所以說“肖想許久”“擦身而過”,實在是因為家中老父三令五申,成親前不許他碰那些有的沒的。好不容易跟顧廷燁去瓦子也都只能吃茶看錶演——顧廷燁聽從長柏的要求,從不帶他喝花酒。
但他太好奇了,平常在自家院子裡就經常會聽見下人們討論些“娘子的房中術”,出來玩時瓦子裡男男女女什麼樣的都有,就算是個傀儡戲還時常帶些葷段子,撓得他渾身發癢,無處宣洩。
現下看到朱曼娘,心中的騷動再不能平息,被她牽著的手竟是抓得緊緊的,嘴裡含糊著:“我是盛長楓,盛長柏是我哥。”
朱曼娘一聽,頓時樂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捂著帕子含羞似怯,眼神卻直勾勾火辣辣,也不問人是來做什麼的了,只說:“喝點酒罷?”
長楓卻不罷休,繼續道:“你和我哥……”
朱曼娘撇過臉去,道:“沒什麼的,不過是一場誤會。”
她說得含糊其辭,長楓卻主動腦補了一場愛而不得的大戲,抓住朱曼孃的手,道:“我哥就是個榆木腦袋,他是最不解風情的。我不一樣!我……我……”
朱曼娘欲拒還迎,輕輕拍掉了他的手,轉身喚人拿酒,再關上門時,被人猛然從身後抱住……
過了會兒,門篤篤地被敲響,朱曼娘理了理凌亂的衣裙,開門一看,來送酒的竟是旅店掌櫃,笑問:“怎麼勞煩掌櫃親自送?”
旅店掌櫃也笑:“店裡事多,大家忙不過來時我也要上手的。”
他話是對著朱曼娘說,眼睛卻是越過朱曼娘往屋裡瞧,看清了屋裡坐著的公子,這才告退。
這位旅店掌櫃偶爾也去瓦子,在裡面見過揮金如土的顧侯嫡次子,跟著認得了顧二身邊的盛長楓,再聯想到蒙面女子要去“盛家”報信的囑咐,便自認為想通了關節:“原來不是仙人跳,是盛家在管教公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