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一個個紅彤彤的眼睛有些發直的盯著對面。
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謝飄有些與眾不同,他所注意的並不是人,而是秦司淮右手旁的一隻白玉香爐的爐頂:元代的白玉鏤雕鷺鷥荷蓮爐頂。幾天以來,這個爐頂把謝飄看的心裡直癢癢,他一直在盤算,怎麼樣才能將其搞到手。
深夜,萬巷空寂。偶爾,會傳來更夫敲擊更鼓的聲音。一條黑影輕飄飄的竄上了樓,慢慢的走到秦司淮白天看街景的窗子前,伏下身子先聽了一會,回手向腰間拿出一個細鉤子,從窗紙刺進去,將左右兩邊的窗戶銷子拉開,隨後掏出一柄尖刀,輕輕的伸到窗子合縫裡往上一挑,窗子便被撬開了。
這條黑影小心翼翼的拉開窗子,往屋子裡看了一圈。那隻香爐並沒有在窗邊,而是被放在了地中央的一張桌子上面。黑影縱身一躍,落到了桌子前,此時香爐還在徐徐的冒著煙。他雙手伸出將爐頂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一會。黑夜裡,黑影的兩隻眼睛泛著閃亮的賊光,眼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他把爐頂用布抱好揣進懷裡,後退了兩步轉身正想離去,突然,開啟的窗子“啪”的一聲關上了。
俗語說的好:賊膽包天。往往做賊的,一旦看中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是龍潭虎穴也敢勇往直前不計後果,這裡多少會有一些僥倖的心理。而今日謝飄恰恰就是中了別人的甕中捉鱉之計。
就在這時,從屋子的四面八方發出幾十只暗器向謝飄射了過去,謝飄剛閃身躲過,地面又飛出幾把鋼刀撇向他的腳踝。謝飄翻身一躍跳到了桌子上,還沒站穩桌子便塌了下去。謝飄順勢一點往上一竄,竄到了房梁之上。哪想到房樑上塗了油,光滑無比,謝飄把持不住掉了下來,正被半空中的一張大網截住,網上的細小鉤子將謝飄牢牢的鉤住,動彈不得。
突然,燈光一閃,幾個人舉著燈從樓下拾階而上,屋子裡頓時燈火通明。一個圓眼睛的小姑娘跑了過來湊近一瞧,便喊道:“姐姐……!快來呀,抓住了!抓住了!”秦司淮輕扶羅扇緩緩的走了上來,笑盈盈的道:“將他的面紗取下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賊膽包天!”圓眼睛巴不得一聲,伸手將謝飄的面紗拽了下來。
燈光下,謝飄的臉顯得有點可憐。一張兩腮深陷的瘦臉青不青紅不紅,網上的小鉤子鉤的他疼痛難忍,額頭上還隱隱的冒著冷汗。
圓眼睛盯著他看了半晌,把謝飄臉都看紫了,隨即轉過頭來問:“姐姐這是誰呀?”秦司淮向前走了幾步,點頭道:“我量是誰,原來是盜俠謝飄呀!”圓眼睛瞥了一眼道:“還盜俠呢,連我們的房梁都爬不上去,還不如老鼠呢!”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旁邊舉燈的人也都捂著嘴偷笑,謝飄此時恨不得把臉縮到脖子裡。秦司淮伸出手指一彈,將謝飄腿上的穴位點住,向圓眼睛說道:“春曉,將他放下來吧。”
年春曉將爐頂依舊放回到香爐上。秦司淮坐了下來,向謝飄道:“盜俠不愧是盜俠,和那些酒色之徒就是不一樣。居然一眼就能相中我這爐頂,真是佩服!”謝飄眼珠子往上一翻道:“少廢話,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秦司淮用手撫摩著爐頂道:“我要是想殺你的話,你早就沒命了,還會等到現在?”謝飄不說話。秦司淮接著道:“我這個人吶,就是欣賞識貨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這爐頂,給你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不過,你得拿一樣東西來跟我換。”謝飄坐在地上道:“什麼東西?”秦司淮微微一笑:“我這樓什麼都有,可是昨日我發現,這樓上要是再掛兩個燈籠就好了,就像香雪林的東山望月樓一樣。”說到這,略微停了一下,看了看謝飄接著道:“所以呢,如果你能在明日傍晚之前,拿兩個望月樓的燈籠來跟我換,我就將爐頂給你。”謝飄道:“為什麼一定要望月樓的燈籠?”秦司淮道:“因為……,哪越受矚目,我就越想要哪的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