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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疇看著希錦:“你在家裡若是聽了什麼訊息,便直接問我就是了,我能說的儘量說。”
希錦聽著,有些感動,連帶之前那些許惱都煙消雲散了。
她甚至有種衝動,想問問。
問問真不記得當年他送了人家玉石的小娘子了嗎,聽起來當時的他是那麼善解人意,那麼溫柔體貼,還那麼闊綽大方。
她可沒見他這樣過。
明知道不該和一個七八歲孩子計較,但確實會有些小小的不甘心,會想著,別人有的她也要有,他給過別人的,那就十倍百倍地給自己才行。
不過她到底是不想問了。
其實也有些擔心,怕陳宛兒十幾年的痴情讓他動容,怕他想起昔年美好的種種。
並不怕他起了異心,而是怕他終究對那外面的小娘子存著憐惜和不忍。
哪怕一絲絲的情緒,她都不想容忍。
所以罷了,不提了。
他都忘了,自己提了,憑空添事,自己要做的就是讓那陳家小娘子這輩子沒機會跑到阿疇面前,提起她那痴情的曾經。
於是她終究道:“也沒什麼事。”
阿疇便抬起手,略顯清涼的指尖搭在她眉眼上,輕撫著:“這幾天不要出門,外面可能不太平。”
希錦想起那一日進宮的種種,好奇:“是摩尼教嗎?”
阿疇抿著唇,沉默地看著她。
希錦便懂了,這是不可以隨便說的。
她只好道:“好吧,那你忙去吧。”
阿疇眉眼間卻很有些眷戀,他抬起手撩起她被細汗打溼的鬢髮:“等會王詹事過來,會過去庫房,他帶你過去,到時候你看看吧。”
希錦:“看什麼?”
阿疇俯首下來,親了親她的臉頰,溫聲道:“昔年太子府中自然有些家底,那是我爹爹的,我娘嫁過來時嫁妝也頗為豐厚,後來家裡出了事,那些便充入內庫,只是因種種緣由,只是放在內庫封存了,也並沒人敢動。”
若是別家的,自然早就花用了,只是當年太子案懸而未決,且大家都知道官家對這太子兒子其實是寄予厚望的,父子感情深厚,是以從太子府中抄來的,沒人敢動,不然哪一日萬一翻案,被查出來,只怕吃不了兜著走,是以阿疇這次歸來,除了皇帝翁翁那邊的賞賜,其實昔日他爹孃的傢俬也全都還給了他,如今林林總總地堆放在庫房呢。
希錦聽著,眼睛都亮了:“然後?”
阿疇:“都是早些時候的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你自己看著挑一些來用吧。”
希錦聽著,自是心花怒放,不過很快就留了一個心眼。
她到底是商賈之家出身的女兒,於這金錢賬目上最是聰穎多思,是萬萬不能落下人口實的。
她想著,那庫房中必是有許多珠寶玉器飛鸞走鳳,但這頭面首飾都是有規制的,她那沒見面的婆婆是太子妃,品階在那裡,能夠佩戴的首飾頭面都不是她能肖想的。
她若一個挑選不好,還不知道鬧什麼笑話。
當然希錦心裡還算計著另一層,如果阿疇拿來送給自己,是他做主送給自己的,自己坦然受了,夫妻之間有什麼不可以的,從此這物件就是自己的了。
但是如果自己去挑,萬一挑了太貴重的,不太合適的,那就有些不尷不尬的了。
她娘說過,錢的事,得算清楚。
閨閣之中女兒家壓箱底錢,更得算清楚,那是自己的體己錢,不是公中的錢。
因為有這諸般考慮,她便攬著他的頸子道:“才不要呢,回頭你給我挑,要挑好看的!”
阿疇自然依從:“嗯,這幾天我們陸續要出門,先去舅父那裡,之後便要清明節皇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