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
梁泊緩緩的回頭,平和的與他四目對視,只是盯著他的眼,不去看他身上的那件被血梁紅的白襯衫,也不去看他額頭因為疼痛而沁出的薄汗,更不去看他沒有血色的唇。
“此生唯一的遺憾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你,讓我走進了誤區。”以為愛情只是情,卻不知,愛和情,組合在一起才是愛情,愛在前,情才在後,沒有愛的情根本就不是愛情。
“夠了……”安少聲音一沉,望著梁泊的眼眸越來越深邃幽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梁泊搖了搖頭,毅然轉身,緩步朝外走去。
沈方輝嘴角帶著一抹殘留的笑意終於不再堅持的墜入了黑暗裡。
安少抿緊嘴,就這樣陰沉沉的望著梁泊走出去的背影,她真的很緩慢,卻很穩,背挺的也直,幾乎直成了一條線,不過,也只是幾乎……
安少心頭竄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怒,手中把玩著的槍被狠狠的砸在堅硬的地上,瞬間粉碎,在場的人都驚的低下頭,誰都不敢直視。
梁泊卻依舊挺直背緩慢的往門邊走去,彷彿她是一個聾子,根本就沒有聽見後面的動靜。
安少陰鷙的盯著暈過去的沈方輝,身形一動,眨眼間,他已經打橫撈起了梁泊。
梁泊一驚,卻在與他陰鷙的眸子對視後,緩緩的垂下眼,神情漠然。
看她垂下的眼,安少冷冷的出聲:“安肆。”
安少一出聲,安肆、安叄、安壹三人都為之一震,少爺……竟然讓步了。
安肆壓下心裡的震驚,恭敬上前:“屬下明白。”少爺如果真要殺沈方輝,別說兩槍還能活著,一秒也活不了。
安少不再出聲,抱著梁泊大步往房間走去。
梁泊閉上眼,把眼中的淚逼回去,不讓那種根本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的液體沁出。
安少踢開門,門,自動關上,關上一扇門,卻開啟了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似是發洩亦似是懲罰,幾乎在門一關上的瞬間,炙熱霸道的唇壓在了梁泊的唇上,狠狠咬住,力道之大,如兇猛的野獸,梁泊疼的心都為之一扯。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間,梁泊恍惚然,原來自己喝自己的血,是這樣的噁心。
安少滔天的怒火憋在胸口匯成一個血團,眼見著脫離他的控制,破腔而出,於是,他越咬越兇,越咬越狠,真真變成一頭野獸,喝她的血,啃她的肉。
梁泊痛的全身都痙攣,整個人都疼出了豆大的冷汗,瞬間打溼了她的衣服,幾縷秀髮溼透貼在蒼白的臉上,如秋夜瑩星一樣透澈、明亮的眸卻沒有流淚。
就那樣睜著,與壓在她身上的人對視,透過眼前噬血兇狠如野獸一樣的眸子,她彷彿窺見他的靈魂,暴戾,乖戾,殘虐。
面對這樣一雙殘暴的眸子,她幾乎要以為他下一秒就是扼上她的脖子,或是如同記憶裡那樣,生生折斷她的四肢。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兩眸燃著熊熊火焰狠狠的盯著她,讓他心裡的怒火把她燃燒焚燼。
突然,梁泊笑了,血肉模糊的唇邊依然可以看出笑容的痕跡,如一朵血蓮在眼前綻放,從唇邊,到臉上,最後直達眸瞳,淺淡,清朗,溫柔,卻也妖嬈。
安少沒有出聲,兩扇濃密纖長的羽睫卻隱隱的顫動了一下,多美麗的一雙眼睛,凝望著在自己眼前綻放的絕豔之花,心裡滔天的怒火和嗜血也似是被一抹笑消散不少。
梁泊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側,輕柔的移至他的眼睛,緩緩的遮住。
安少眉頭輕蹙,感覺自己眉間在她纖細冰冷的掌中綻放,讓他的心一動。
梁泊臉上的笑,越發的明朗,卻也越發的涼薄,她一直不敢去猜想的猜想在此刻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