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月慢慢的轉過身去,只見院門處立著一個黑影,是個男子,舌頭很長,手上託著一盞油燈,油燈在黑夜裡發出微弱的光,卻映的那人臉上面目猙獰,真如厲鬼一樣。
“裝神弄鬼!”梁一月冷哼一聲,一道劍氣激射過去,“嗤”的一聲響,那黑影如粉塵一樣慢慢消散了,果然不似人體。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鬼?”梁一月向那些弟子臉上看去,只見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想想也是,她們又不像自己這樣能發出無形劍氣。面對這樣的情景,真要叫她們上前揮劍狂攻,也真難為了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了。
“你們都睡吧!今天為師給你們守夜!”梁一月盤膝而坐,花魂劍橫放在膝上,微閉雙眼,便不再說一句話了。
那些女弟子慢慢的站起身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去睡!”梁一月怒喝一聲,叢鳳鳴急忙答應了,帶領弟子們各自準備衣物毛毯,開始休息。她們都不敢離開師父太遠,因此皆睡在院子裡。
趙靖和謝自珍傷在小腿,傷勢不重,上了武當派的金創藥,包紮好了,也沒有什麼大礙。
就在這時,只聽“喋喋”腳步聲響,眾弟子皆大驚,“刷刷”長劍出鞘,卻是梅霖和那隻大冰鷲走了回來。
此時的武當派弟子早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梅霖手裡提著一個鴿子籠,邊走邊興奮的說道:“師父,師父,我回來了,我有好東西要給你!”
突聽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不要大呼小叫的,有事快說!”卻是梁一月的聲音。
梅霖一聽,那聲音就在自己身前,敢情是差一點碰到人家身上,不禁在心裡又罵了冰鷲的十八代祖宗:“這死冰鷲是越來越不會看事了,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梅霖把手裡的鴿子籠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梁師父,我在竹林裡找到了這個。這是咱們武當派的信鴿,可能是廣正師兄掉下的。廣正師兄已經不知哪去了,我們正好用這個與咱們武當派聯絡一下!”
“哼,你去辦好了!別來煩我!”
“是,是,”梅霖答應著,心裡卻說,“我要能辦,還找你幹什麼?”
梅霖正要開口大叫,讓人來幫忙,梁一月突然說道:“給我找紙筆來!”
叢鳳鳴看到有事,早已起身,侍候在側,一聽師父要紙筆,立即準備好,拿了過來。
梁一月沉吟片刻,在紙條上寫道:“廣野背叛,廣正失蹤,清瑤被辱,鬼火鬼影,疑非所思,特此報知!”
梁一月鄭重的把紙條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了出去,望著信鴿飛入了夜空,梁一月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叢鳳鳴在旁邊看到梅霖半身血紅,驚叫道:“你的傷?”
“沒事!”梅霖燦爛的笑了一下,一句話沒說完,便昏了過去。
“霖兒,你怎麼了?”靜儀師太正好治完那黑臉大漢的傷,走了出來,驚見梅霖將要摔倒,急忙飛身上前抱在懷裡。
天悄悄的亮了,黑夜終於過去了。
那些女弟子在梁一月的守護下,睡的正香。她們實在是太累了,自阿香谷到青瓦殿,她們緊繃的神經從來沒有放鬆過,這種累是心理上的。心理上的累,是一種讓人說不出,覺不著,不知該如何解決的累。
梁一月雖然微閉著雙眼,但是整個青瓦殿的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雙耳。她微微看了看那些抱在一起睡著的姑娘,也有點不忍心叫醒她們,她們剛剛睡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啊!
看來此行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容易,到現在為止,連敵人的影子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子卻跑的跑,傷的傷,一身無敵的武功竟毫無用武之地,這也實在讓人氣悶。至於鬼魂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