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應該是帶著日記本去找潼姐。後來,我沒有見過那本日記,也沒有聽懷懷和潼姐提過這件事。”
黎紹馳的唇緊緊抿著,他一言不發,放在身側的手掌漸漸攥緊。他想,徐依懷肯定把日記本交給了祝潼。祝潼早就知道他最初喜歡的人是她,這麼多年來,她有一千個、一萬個機會可以告訴自己,只是,她偏偏選擇沉默,偏偏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若不是對他毫無感情,就是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太深,深得他亦無跡可尋。
想到這裡,黎紹馳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零零碎碎的片段。那晚在祝淇的房間,他把淚流滿臉的祝潼擁進懷內致歉與安慰,而她竟然瘋狂地跟他親吻……至於事後的一切,她若非因悲傷而神志不清,就是壓抑已久的情緒失控,才會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黎紹馳沉思之際,徐依嵐又說:“其實我跟潼姐的關係很一般,潼姐的事,我向來少管。要不是今天看到你這麼關心她,我可能會繼續死守這個秘密。你知道嗎,現在你看潼姐的眼神,跟你幾年前在醫院裡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潼姐了?”
黎紹馳閉了閉眼,他避而不答:“聽說孕婦沒什麼耐心,不要讓懷懷等你了。”
徐依嵐明白他的意思,她沒有繼續追問,只說:“那……下次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祝潼吃完藥又躺了一會兒,由於不是睡覺時間,她怎麼睡也睡不著,乾脆就起床走走。
傭人知道祝潼生病了,連忙讓她添一件薄外套,才允許她到戶外。
前陣子,黎煜和祝恬各在後院裡種下了幾顆葡萄種子和番茄種子,每天他們都會抽出時間來觀察種子的生長情況,並在黎紹馳的指導下寫種植筆記。祝潼也翻閱過他們的種植筆記,祝恬把種子的變化以畫圖的形式表達出來,而黎煜則中規中矩地以文字記錄,並用拼音代替不會寫的生字。
幾天沒有觀察,祝潼才發現這幾株小植物已經長出了細長的枝梗,小葉子也有舒展的趨勢,再過些時日就要為它們搭建一個簡易的棚架。她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著葡萄的嫩芽,頭頂的太陽突然被遮擋,同時地面出現了一個撐著傘的人影。
“怎麼跑出來了,太陽很猛,當心體溫又升高。”黎紹馳將遮陽傘撐在她頭頂。
在太陽的照耀下,有幾株嫩芽都被曬得微微發皺,祝潼對他說:“幫我裝點水過來。”
黎紹馳猜到她想給它們澆水,他告訴她:“太陽這麼猛,不能澆水。”
祝潼好奇地說:“是這樣的嗎?”
黎紹馳耐心地解說:“水和泥土的溫度不能相差太多。水比泥土容易吸熱,太陽會讓澆下的水快速升溫,這樣植物會吃不消的。”
祝潼受教:“原來是這樣。”
“回去吧。”黎紹馳將祝潼拉起來,“把那些小植苗折騰死了,恬恬和煜煜肯定找你算賬。”
聽了這話,祝潼便不情不願地回到屋裡。喉嚨又幹又癢,祝潼每隔片刻就咳嗽得厲害,那勁兒大得連整個肺部都在顫動。
黎紹馳看她咳得那麼辛苦,於是就問蓮姐有沒有什麼鎮咳的偏方。蓮姐說給她燉川貝雪梨湯,她讓祝潼先回臥室補眠,等下燉好給她端上去。
祝潼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在樓上轉了一圈,閒著無聊就打算回客廳看電視。走進客廳,她看見黎紹馳正斜倚在沙發上,他閉著雙眼,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黎紹馳的襯衣紐扣解開了兩顆,他眼底似乎有點烏青,而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他很少有這麼不修邊幅的時候,祝潼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明明她才是病人,沒想到他居然比自己更加憔悴。
看在黎紹馳照顧了自己一整晚的份上,祝潼便到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