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活著時,他的父親沒怎麼看過,他的母親死了,也就換回了那麼一眼,良妃這一生,實在太不值得了,也許離開是一種解脫。我陪著胤祀跪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就暈過去了,等我醒來,聽小云說良妃已經安葬了,八爺幾天未曾閤眼,一直到喪事辦完。我自責不已,在這種關鍵時刻,我怎麼就暈過去了,就留胤祀一人面對。
一會,胤祀進來了,比起那天,他的氣色好了許多,也許他已經接受了,我剛要開口,他便用手阻止了:“什麼也別說,趕緊好起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這樣簡單的幾句話,我一聽,眼睛就模糊了,我堅定地點點頭:“好,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那天晚上,我們在院子裡,擺了一院子的蠟燭,並把良妃的衣物一件件給燒了,讓她徹底地離開這個地方,去享受自由吧!我們用自己的方式繼續懷念她,我告訴胤祀:“好人死去以後,會飛到一個地方,那裡風景秀美,衣食無憂,人人友愛,並且可以在那裡與以前失去的親人相聚,並等待還在人間的親人某一天的到來,那個地方就叫做——天堂!”
胤祀聽後微微一笑:“為了見到額娘,為了我們永遠再一起,我也要向能去天堂的機會努力!”
胤祀恢復爵位以後,並不像往日那般忙碌了,所領的差事也皆是些瑣碎的事,康熙許是真的對他心有芥蒂了。與之相反,十四卻越來越受康熙的器重,經常受到召見,並屢屢委以重任,十四到是不負聖望,每次都能圓滿完成任務,康熙也就更加喜愛這個兒子。朝中跟風而動者,又把笑臉對準了十四,可是,礙於八賢王的威名,又不能冷落了八爺,兩邊討好的結果是兩邊都得不了好,我有時真替這些人累,活著就是為了做顆牆頭草,不僅是風吹一邊倒,還要兩面倒。
就這樣,日子波瀾不驚的過了幾個月,八福晉似是為胤祀的未來憂心,最近也沒功夫搭理我,我更加樂得清閒,整日不是睡覺,就是待在花園看書,有時胤祀提早回來,我們便聊聊天,只是絕口不提朝中的事。一日,我正躺在樹下看書,一陣風拂過,驀地感覺一陣涼意,幾片枯黃的葉子順勢飄到我身上,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秋天到了,我不禁有些莫名的傷感,總覺得結局也許就如這些枯萎而落的葉子般,不管曾經如何明翠,也終敵不過一陣秋風。
正傷感時,胤祀已站在我身邊:“好端端地怎麼看起來這麼憂傷?定是在家裡悶的時間長了,自己又胡思亂想了,不如明日我去告幾天假,咱們一起出去散散心,地點你定,如何?”
“真的?你能抽出身來?”一聽出去玩,滿腦子的愁緒頓時煙消雲散,胤祀見我這樣,不覺好笑:“你這悲愁也散的快點,我現在正是清閒,不礙事的,你說吧,想去哪?”
我想了想,一個主意就形成了,第二日,胤祀告完假,我們換上平民的漢裝,不讓家奴跟著,僱了一輛馬車,來到郊區。在清朝,城區只能住旗人,所謂的旗人並不一定是滿族人,有滿八旗、漢八旗和蒙八旗,一共24旗,只有旗人方可住在城裡,剩下的,也就是民人,只能住郊區。清朝又有規定,旗人不允許經商和做工,可朝廷給的月奉不多,官員又層層盤剝,再加上分給旗人的地又都在郊區,旗人無法每日奔波去種地,卻又要維持生計,於是就把這些地租給了住在郊區的民人們,而我們這次出遊,就是要到這些民人住的地方,遠離京城好好放鬆幾天。
我和胤祀隨便找了一家人家,那人家只有一個老奶奶和小孫子,他的兒子和媳婦都在自家耕地附近住,胤祀給了老人家一錠銀子,老人家顫巍巍地接過銀子,得知我們只想住幾天時,哆嗦著不敢要,估計是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銀子,在我們的勸說下,老人家終於歡喜地接過銀子,把整個房屋騰給我們,自己帶著孫子搬到兒子那去住幾天了。
一下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