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學東叫苦不迭道:“兄弟啊,你以遣婚史的身份出使大雍何其風光,我在宮裡過得提心吊膽心驚肉跳,說來說去還不是當奴才,談得上什麼悠閒自得?”
胡小天很快就將話轉入正題:“東哥,我聽說宮裡最近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史學東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他將自己瞭解到情況一一告訴了胡小天,雖然史學東身在宮中,可是他了解到的內部訊息還真沒有多少,這讓胡小天不由得有些失望。
史學東感嘆道:“兄弟啊,你說奇不奇怪,陛下既然又回來坐了皇位,為何不將那些昔日背叛他的臣子全都拿下?難道真打算既往不咎?”
胡小天當然知道史學東關心得並不是老皇帝何時秋後算賬,而是他老爹何時才能夠官復原職。
胡小天道:“我今天來找大哥還有一事相求。”
史學東道:“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咱們兩兄弟還有啥求不求的,當初如果不是你罩著我,哪有我今日的風光。”別看史學東過去是個橫行霸道的衙內,可是這一年多的宮廷生活已經將這廝的鋒芒消磨殆盡,他已經漸漸適應了太監的角色,本以為這輩子都要在宮裡幹著伺候人的活兒,得過且過,能活一天就算一天,本來他已經對生活知足,卻沒有想到老皇帝居然復辟成功,這件事又重新燃燒了他離開皇宮重獲自由的希望。
胡小天道:“我想你安排我入宮!”
史學東笑道:“兄弟說笑了,就憑你的身份還要我來安排……”說到這裡他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壓低聲音道:“你是想不驚動任何人悄悄入宮?”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聽說現在宮裡是永陽王當家,我想先見見她。”
史學東道:“就是永陽公主!她現在可是風光的很。”
胡小天道:“我不瞞你,我之所以能夠成為遣婚史出使大雍全都仰仗姬飛花的推薦,現在姬飛花死了,很難說朝廷會怎麼對我。”
史學東此時方從剛才和胡小天久別重逢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胡小天是姬飛花面前的紅人,這是宮中廣為人知的事實,姬飛花倒臺,過去他身邊的一幫親信全都被清除殆盡,胡小天幸虧這段時間出使大雍,否則很難說會不會波及到他。難怪胡小天回來之後遲遲不敢前往面聖。
史學東道:“現在又是權德安權公公當家了。”
胡小天道:“我必須先見到小公主,搞清楚她對我究竟是什麼態度,如果她肯出面保我,一切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在見到她之前,我回來的事情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史學東道:“最近因為姬飛花作亂的事情,進出宮裡的盤查比起過去嚴格了許多,就算我能夠帶你回到司苑局,可是想見到永陽王也沒那麼容易,且不說皇宮內每個路口都有侍衛盤查。單單是她的身邊也時刻有人貼身保護。”
胡小天道:“她仍然住在儲秀宮嗎?”
史學東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搬了!自從簡皇后自縊在馨寧宮,她就搬離了儲秀宮,據說是嫌兩座宮室捱得太近,如今搬到了紫蘭宮居住。”
胡小天聞言大喜過望道:“莫不是安平公主出嫁之前住過的地方?”
史學東道:“正是那裡。”
胡小天心中真是喜出望外,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想著如何接近七七,機會就送到了眼前。從司苑局酒窖有一條密道直接通往紫蘭宮。過去胡小天就曾經利用這條密道和龍曦月幽會,想不到今天又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他摟住史學東的肩膀道:“東哥。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只要你帶我回到司苑局酒窖,其他的事情我自會搞定。”
史學東道:“酒窖?”
胡小天點了點頭。
史學東道:“就在幾天前,權公公讓人將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