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聽說這件事,心中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因緣巧合地救了小公主,如此說來這孩子不但無罪反而有功,倘若這老太監和小公主都是知恩圖報之人,那麼憑著他們在新君面前的影響力或許能夠幫助胡家躲過一劫。
權德安道:“你這個兒子真是不錯,雜家本不想管你們胡家的閒事,可胡小天的一片誠心將我感動,他主動提出要替胡家償還罪孽,決定入宮侍奉皇上。”
“什麼?”胡不為聽到這裡,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自己只有這一個兒子,他當然明白入宮侍奉皇上是什麼意思,那豈不是意味著要淨身做太監,我胡家豈不是要絕後了?他驚呼道:“此事萬萬不可。”
權德安道:“雜家來此是要告訴你,胡小天已經決定這樣做了,皇上那邊我自會為你說情,可你昔日作孽太多,即便是皇上能夠饒了你的死罪,也難逃罪責,流放西疆或許是你們一家最好的結局。”
胡不為淚如雨下,想起兒子為了拯救胡家,甘心淨身入宮,內心中負疚到了極點,黯然道:“我那可憐的孩兒啊……”
權德安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能夠保全性命,或許以後還有翻身之日,陛下愛惜人才,或許日後會重新起用你也未必可知,你兒子聰明伶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胡不為只是流淚,兒子變成了太監,即便是飛黃騰達又有什麼意思?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一時間心灰意冷,今日的局面可以說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倘若不是他貪戀權勢,緣何會跟李天衡結下姻親,在朝中做官,老老實實保持中立就是,何至於連累胡家連累兒子。
權德安道:“你記住,千萬不要辜負了你兒子的一片苦心。”
胡小天自從來到承恩府內重新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小太監福貴將他伺候得非常周到,在床上裝模作樣地躺了三天。他和外界的唯一聯絡就是福貴。權德安始終都未曾現身,這三天胡小天不但牽掛著父母家人的安危,同時也掛念前來捨命相救的展鵬和慕容飛煙,不知他們兩人現在的處境怎麼樣?針對這件事胡小天也問過福貴,可福貴只是一個打雜的小太監對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甚至都沒聽說過刺殺的事情。至於權德安,據說已經好幾日沒有來承恩府了,最近他正在為皇上登基的事情忙前忙後。
第四日清晨權德安總算來承恩府探望胡小天,胡小天聽聞他來了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權德安擺了擺手,示意福貴退下,隨手將房門關上。
承恩府的每個房間光線都是極其黯淡,即使在白天,也必須要點燃燈火,胡小天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內躺了三天三夜,心中早已變得不耐煩。
權德安淡淡然嘆了口氣道:“你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若是讓有心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肯定不會相信你淨身方才三天。”
胡小天道:“權公公,我爹的事情怎麼樣了?”
權德安道:“目前仍然在刑部大牢中押著,我還沒有機會面見皇上。”
胡小天心中暗歎,事情看來果然沒有那麼簡單,權德安老謀深算,老奸巨猾,雖然答應了自己,可他究竟會不會真心幫自己救人還很難說,更何況最終能夠決定胡家命運的人還是皇上,如果他鐵了要將胡氏滅門,只怕權德安也難以扭轉乾坤。想到這裡,心情又不由得沉重起來,胡小天知道催促也是沒用,事情的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權德安手裡,目前唯有聽從他的安排。
胡小天低聲道:“權公公,我那兩個朋友如今在哪裡?”
權德安道:“你說慕容飛煙他們?”
胡小天點了點頭。
權德安冷冷道:“慕容飛煙身為捕快,居然知法犯法,膽敢刺殺雜家,按律當斬。”
胡小天一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