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為何還要騙我?我現在生不如死,為何你不肯給我一個痛快!去你的康都,去你的大康,我現在心中只想早點去死!”他抬起腳來,一腳將酒案踢翻,杯盤狼藉散落一地。
李天衡鄙夷地望著他:“你如果真想死,隨時都可以去死,沒人會攔著你。”他早已將龍燁方看得清清楚楚,周王根本沒有自殺的勇氣。他抽出佩劍扔在了地上,然後道:“給你兩條路,一是去死,二是好好拾掇一下自己,我會送你返回大康。”
龍燁方以為自己聽錯,抬頭再看的時候,李天衡已經離開。
他望著李天衡的背影緊緊握住雙拳,目光又落在地上的那柄劍上,撲了過去,右手顫抖著伸了出去,握起長劍反手橫在自己的頸部,可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割下去,龍燁方將長劍用力拋開,大聲嚎哭起來,他不僅僅是害怕,更是懊惱自己無用。
大帥府內,一個灰色身影悄然閃入其中,他對大帥府的地形非常熟悉,輕車熟路地進入東邊的院子,這院落中住著李天衡的兒子李鴻翰。
那灰衣人來到院門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一路趕得太急,已經是大汗淋漓,輕輕敲了敲院門,沒多久就看到一名武士過來開門,那灰衣人道:“少帥在嗎?”
武士點了點頭,引著他來到演武堂,李鴻翰正在裡面練劍,聽到腳步聲,隨手將劍插入劍鞘之中,轉身望去,沉聲道:“齊竟成,你不在秋華宮老老實實做事,來我這裡幹什麼?”
那灰衣人乃是他昔日的屬下齊竟成,新近被派往秋華宮負責周王龍燁方的安全。
齊竟成有些緊張道:“少帥,小的有要事向您稟報。”
李鴻翰點了點頭,示意周圍武士全都出去,齊竟成確信演武堂內只有他們兩個,方才跪倒在李鴻翰的面前道:“啟稟少帥,剛才大帥去過秋華宮。”
李鴻翰不以為然道:“他去找那個廢物作甚?”他早已忽視了龍燁方的存在,自從大康的實際權力被永陽公主掌控,龍燁方也就失去了相應的價值,在他們的手上無非是一個幌子罷了,可以讓李家在西川的自立有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齊竟成道:“大帥說要放了周王,要送他回康都。”
李鴻翰聞言一怔:“當真?”
齊竟成道:“千真萬確。”
李鴻翰眯起雙目,他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有什麼情況馬上回來稟報。”
“是!”齊竟成恭恭敬敬退下。
李鴻翰站起身來走出門外,來到花園之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花匠正在那裡修剪花枝。
李鴻翰來到他的面前,表情居然顯得頗為恭敬,低聲道:“師父,出事了!”
老花匠一雙眼睛漠然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道:“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的聲音有些尖細,像極了女人,可仔細聽又不是。
李鴻翰道:“果然被師父言重,我爹要將周王送還給大康。”
老花匠桀桀笑道:“現在的大康還容得下週王嗎?”
李鴻翰道:“那龍燁方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老花匠點了點頭道:“不錯,永陽公主好不容易才把持大康朝政,又豈肯將到手的權力讓出去?你爹這樣做應該是想表明誠意,只可惜已經錯過了時機。”
李鴻翰道:“師父說的對,就算將周王送回去,大康仍然不會放棄對西川用兵的想法。”
老花匠微笑望著李鴻翰,心中卻罵他鼠目寸光,低聲道:“恐怕你爹的目的不僅僅是想大康退兵那麼簡單。”
李鴻翰愕然道:“什麼?”
老花匠道:“若是我沒猜錯,大帥已經決定歸順大康了。”
李鴻翰用力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爹不可能那樣做。”一時間心亂如麻,李鴻翰也曾經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