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姬飛花冷冷道:“該不是有什麼把柄被胡小天握住,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吧。”
林菀打心底打了個冷顫,姬飛花多智近妖,想要瞞過他的眼睛只怕沒那麼容易,又嘆了口氣道:“胡公公是您眼前的紅人,您對他如同手足,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有些酸溜溜的滋味。
姬飛花道:“胡小天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懂得恪守自己的本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心中都明明白白。”
林菀焉能聽不出他在含沙射影,眼睛轉了轉道:“看來提督大人是生我氣了,其實本宮從頭到尾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私下裡,她還是第一次在姬飛花的面前自稱本宮。
姬飛花的瞳孔驟然收縮,凜冽的殺氣向周圍彌散開來,林菀近在咫尺當然能夠感受到這股陰森的寒意,她強自鎮定,咬了咬嘴唇道:“我收到訊息,洪先生已經來到了康都。”
姬飛花的表情仍然如同古井不波,這一訊息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觸動。
林菀道:“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
“洪北漠來者不善,他一心想要幫助老頭子復辟,此次前來,必然是做足了準備。”
姬飛花的唇角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準備什麼?一個喪家之犬罷了,雜家難道還怕他咬我?”
林菀望著姬飛花目空一切的樣子,心中又生出一股難以描摹的情愫,她最欣賞的就是姬飛花現在的樣子,她最喜歡的也是他現在的樣子,這種睥睨天下的狂傲實在是讓人心動,讓人迷戀。
姬飛花道:“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林菀道:“我聽說。皇上今天又去探望了太上皇?”
姬飛花道:“做好你的分內事,不該你管的事情最好還是少管為妙。”
龍宣恩終究還是沒有在龍燁霖規定的期限內告訴他秘密金庫的所在,龍燁霖望著眼前這個垂暮老人,難不成他真要將所有的財富都帶到棺槨之中?
龍燁霖並不相信老頭子會病得那麼巧,應該只是逃避的一種手段罷了。
蒙自在為龍宣恩診斷之後,確信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要緊。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風寒罷了。
龍燁霖遣退眾人,坐在父親床前,靜靜望著他。
龍宣恩躺在那裡,雙目緊閉,似乎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龍燁霖道:“你似乎忘了朕那天說過的話。”
“沒忘,但是我從未私藏什麼寶藏,又拿什麼給你?”
龍燁霖點了點頭道:“你以為朕那麼容易騙,這段時間,朕又讓人翻出了當年楚源海貪汙案的卷宗。仔仔細細地檢視了一遍。”
龍宣恩淡然道:“有何發現?”
“你已經讓那件案子相關的一切都銷燬了。”龍燁霖憤憤然道。
“那就是沒證據了?”龍宣恩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龍燁霖道:“難道你現在仍然不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人會長生不死,龍家從大康開國到現在,沒有誰可以永遠坐在那張龍椅之上,你不能,我也不能,想要大康的江山穩固,就必須一代一代傳承下去。而不是將所有一切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龍宣恩呵呵笑了起來,緊接著就開始了一連串的咳嗽。等到咳嗽停息方才道:“你果然遇到了麻煩……大麻煩……咱們畢竟是一場父子,不如你說給我聽聽,看在父子情分上或許……我還能幫你出點主意。”
龍燁霖抿了抿嘴唇,向身後看了一看,彷彿害怕有人在身後偷聽。
龍宣恩嘆了口氣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感到後悔了?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登上皇位。可是真正坐在上面方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