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夜色並不能阻擋胡小天的視力。他看到夕顏被綁在右前方的一棵盤龍抱柱之上,螓首低垂,應該是已經睡了,胡小天環視四周,確信這宮室內並無他人駐守,迅速來到夕顏面前。附在她耳邊道:“丫頭,醒來!”
夕顏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那聲音彷彿是胡小天,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喃喃囈語道:“沒良心的傢伙,你……你只顧著公主……”
胡小天聽她這樣說心中越發感動,低下頭去在夕顏的俏臉上親吻了一記,夕顏感覺有人親吻自己的面頰,此時方才清醒過來。剛想發出驚呼,卻被胡小天將櫻唇捂住,低聲道:“別叫,是我!”
夕顏這才知道剛才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夢,胡小天居然真的冒險前來,一時間百感交集,鼻子一酸,雙眸中簌簌留下淚水。胡小天抽出暗藏的匕首。將捆在她身上的繩索割斷,夕顏穴道被制。自己無法站立,一失去繩索的束縛馬上就倒向胡小天的懷中,胡小天將她用在懷中,看到她俏臉上晶瑩的淚痕,低聲道:“莫哭,我帶你離開這裡再說!”
話還未說完。卻聽腳下發出轟隆隆巨響,胡小天慌忙騰空而起,試圖利用馭翔術飛起在空中然後直接衝出窗外。頭頂也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兜罩落。
這鐵籠長寬各有三丈,將胡小天和夕顏罩在其中,胡小天本以為營救過程非常順利。卻想不到在最後關頭出了岔子,心中暗叫不妙,洪北漠那老狗為何沒有告訴自己這裡暗藏機關,根本是有意為之,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配合自己,是要利用夕顏作為誘餌將自己引入籠中。
胡小天背起夕顏衝到鐵籠前,伸手抓住兩根鐵柵,意圖將之拉開,觸手處卻感覺盡是鋒芒,慌忙鬆開手掌,那鐵柵兒臂般粗細,上方生滿蒺藜,幸虧胡小天及時撤手,不然此刻掌心已經被扎出無數血洞了。
夕顏趴在他的背上,看到眼前情景也是又驚又急,嘆息道:“你這傻子,明知是個圈套,為何要過來?”
胡小天道:“你能為我只身涉險,我一樣可以為你去死。”
一句話說得夕顏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泉般流了出來,啐道:“傻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還是個傻子……”
胡小天笑道:“我生來就是傻子,丫頭,我還有辦法。”手雖然不能碰那生滿蒺藜的鐵籠,可是胡小天還有劍氣外放的本事,揚起手中的匕首,話說過去還從沒有利用這麼短的匕首使出劍氣的經歷,可凡事總得有第一次,胡小天凝聚內力猛一揮匕首,這一揮還是格外用力,身處險境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揹著夕顏這個大美女,在美女面前怎麼都不能太跌份兒,可事與願違,正應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一揮,壓根沒發出半點劍氣。
可是房門卻被蓬蓬踹開,兩人舉著火把進入宮室內,隨後走入的是不悟,不悟和尚陰著一張臉,本就醜怪的面孔顯得越發不堪,一雙眼睛盯住胡小天,雖說這雙移植後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東西,胡小天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心中暗罵洪北漠,老狗啊老狗,你不是跟我說不悟這會兒在閉關嗎?還真是坑我沒商量。
兵不厭詐,別人棋高一著又有什麼好埋怨的?不過胡小天心中暗自好奇,洪北漠當真不想要丹鼎篇了?
不悟望著胡小天陰測測笑道:“小子,你果然有些膽色。”
胡小天笑眯眯向他點了點頭道:“師父,咱們又見面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話說胡小天忽然意識到自己跟父親這個詞兒犯衝,不管是親爹還是這個等同於父親的師父都是坑死自己沒商量。
不悟道:“衝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我不親手殺你。”
胡小天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衝在你教我武功的份上,我也不親手殺你。”
不悟醜怪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外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