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他在薛靈君面前勒住馬韁,笑道:“怎麼?叫我過來,長公主又要出門嗎?”
薛靈君笑道:“我怎麼敢對胡大人失禮,等了這麼久都沒見你過來,所以才準備出門去迎你,想不到你這就來了。”
“恕罪,恕罪,剛才陪朝廷的欽差喝酒,所以才來遲了。君姐,下雪了,咱們進去說話。”
薛靈君道:“忽然很想去外面走走,你不覺得雪夜漫步,別有一番情調嗎?”
胡小天咧嘴笑了起來,女人大都是這個調調,颳風下雨,大雪飄飄在她們的腦子裡一樣可以營造出浪漫旖旎的氛圍,不過這薛靈君一向是個現實的人,在他印象中似乎沒多少文青病,雪夜漫步,別有情調?應該是別有用心才對。
薛靈君縱馬來到胡小天的身邊,郭震海率領幾名武士跟在後面,薛靈君卻轉身道:“不用跟著,這裡是東梁郡,胡大人足可保護我的安全。”
胡小天始終保持著謙謙君子之風,微笑不語,將眼前的一切解讀為薛靈君是在自己的面前演戲。調轉馬頭跟上薛靈君的腳步,夜風輕柔,挾裹著細雪輕輕撲打在他們的面孔上,涼絲絲麻酥酥的,下雪的夜晚,氣溫並不算冷,東梁郡堅硬的建築輪廓在細雪中變得朦朧而溫柔。
薛靈君信馬由韁在東梁郡的街道上漫步,似乎並沒有明確的目的,胡小天也沒問她究竟要去哪裡?默默陪在她的身邊,最終還是薛靈君率先打破了沉默:“上次我來東梁郡的時候,這裡還是我們大雍的土地。”
胡小天笑了起來:“追根溯源,東梁郡最早本屬於大康。”
薛靈君道:“我皇兄之所以將東梁郡送給大康,主要是緣於對安平公主事情的補償,可是他的這個決定在國內引起了不少的反對之聲,錢糧可讓,國土不能讓。”
胡小天道:“永慶帝乃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明君,他決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考慮,吾等凡人是無法揣摩得透的。”永慶帝乃是薛勝康的諡號,胡小天表面上對他推崇備至,實際上卻在暗示薛靈君,薛勝康當初將東梁郡送給大康乃是另有目的。大康方面也是識破了薛勝康的用心,所以始終沒有在東梁郡駐紮軍隊,直到自己的出現才打破了這裡的勢力平衡。
薛靈君幽然嘆了口氣道:“我皇兄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會為這件事感到後悔。”
胡小天道:“永慶帝雄才偉略,他必然不會後悔。”
薛靈君不由得看了胡小天一眼,鳳目中流露出些許的詫異,聽他的口氣彷彿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這位大哥呢,可轉念一想胡小天這句話中暗藏譏諷,分明在說自己的眼界遠遠及不上大哥,沒有搞清楚大哥送出東梁郡的真正用意。
薛靈君在東梁郡的北門前勒住馬韁,負責守門的將士看到是城主親自到來慌忙上前迎接,薛靈君指了指城樓道:“我想上去看看!”
胡小天點了點頭,將兩匹馬交給值夜的將士,陪同薛靈君一起走上城樓。
因為落雪的緣故,即便是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仍然看不到遠方的景緻,胡小天當然不會認為薛靈君這麼晚叫自己陪著她騎行三里多路,就是為了登上北門的城樓欣賞雪景,事實上這場雪始終沒有變大的跡象,細細小小,猶如有人用細密的篩子過濾後的麵粉,這樣的雪談不上浪漫,甚至顯得有些寒酸,缺乏北國冰封萬里雪飄的豪邁氣勢,胡小天喘了口氣,感覺不少的細雪隨著他的呼吸進入了他的肺腑,這種充滿潮溼水分的寒冷讓他不禁懷念起溫暖的被褥,現在本該是鑽入被窩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的時候了。
薛靈君雙手扶著箭垛,目光望著東北的方向,其實這種時候,無論她望向哪個角度,看到的都是單調而唯一的夜色。
胡小天卻知道她所看的方向是東洛倉,雖然不可能看到,可是沿著薛靈君的目光一直走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