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史學東曾經不止一次問過:“兄弟,你跟我聊聊,你弄過幾個大閨女?”胡小天便不搭理他。
史學東骨子裡有一種紈絝子弟特有的執著,時而會將這句話的主題變成歌姬、舞姬、青樓女子、良家婦女、熟婦、寡婦,總之這貨能夠想到的會悉數例舉一遍,而且話題離不開女人,胡小天對此的表現是愛理不理,史學東也習慣於自說自話,可漸漸這貨也隨著體內雄性荷爾蒙水準的降低,變得有些無味了,雖然仍然在聊女人的話題,可明顯失去了過去的神采。他開始漸漸對女人失去了興致,他的聲音也在一天天變得尖細。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皇宮內已有一月,秋天已經到來了,牛羊房的太監們又多了一樣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打掃院子裡的落葉,胡小天照例是不要早起的,管事的太監沒人會這麼早起來,所以胡小天也不用擔心受責。
太陽出來的時候,小卓子已經為胡小天準備好了洗漱用具,將水溫試好,然後來到通鋪的最東邊,這裡特地騰出了一個七尺寬的地方,作為胡小天專用就寢區域。能力越大,佔領的地盤越大。喊了三聲天哥之後,胡小天這才懶洋洋起床,洗漱乾淨。小卓子陪著笑臉在他身邊低聲道:“天哥,剛才東哥又把林丙青給打了。”
林丙青就是那個麻臉太監,自從那次被胡小天一磚拍蒙之後。他在太監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史學東記恨這貨在入宮之時抽打自己鞭子的事情,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對林丙青飽以老拳,林丙青被打已經算不上什麼新鮮事。有胡小天給史學東撐腰,這貨的氣焰也是日漸跋扈。胡小天也提醒過這廝初來乍到需要低調,畢竟他們是罪臣之子。可後來發現這幫太監大都是欺軟怕硬之輩,以惡制惡倒也不失為一個絕佳的手段。
胡小天嗯了一聲,整理好了衣服來到牛羊房,每天例行的搬抬工作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史學東在現場指揮,看到胡小天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咧著嘴笑道:“兄弟起來了?”同舟共濟的現實讓史學東對這位小兄弟的感情與日俱增,當然這其中不僅僅是友情,摻雜更多的是巴結的成份,史學東已經見識到了這位兄弟的厲害,想在皇宮內立足。想好好活下去就得找個強有力的靠山,目前胡小天是他唯一現實的選擇。
胡小天點點頭。
史學東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剛留了幾塊最好的牛肉。待會兒讓他們去弄了,咱們哥倆好好吃一頓。”
胡小天看到林丙青扛著一隻肥羊從他們面前經過,這貨一隻眼睛淤青發紫,顯然是剛剛被打,林丙青經過的時候充滿怨毒地向兩人望來。史學東怒斥道:“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給摳出來?”
林丙青忍氣吞聲地低下頭去,默默走過。史學東望著這廝的背影罵道:“賤人。真是一天不打都不行。”
胡小天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咱們來了這裡一個月,你揍了他至少也有二十頓,狗急還跳牆呢。”
“他敢跳,我就把他的狗腿給打斷。”史學東一番話說得氣勢十足。
看到胡小天沒什麼反應。他馬上又道:“兄弟,你今兒起晚了,剛才我看到一個宮女,那臉蛋那腰身別提多美了,看得我這心裡火燎火燎的。”
胡小天笑道:“東西都沒了,你還有那念想?”
史學東嘆了一口氣,一臉悲壯道:“我剩下的也就這點念想了,這是我們做男人最後的一點尊嚴了。”
胡小天看了史學東一眼:“都蹲著尿尿了,扯這些沒用的有意思嗎?”一提到這關鍵的一點,史學東馬上蔫了下去,什麼男人尊嚴,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命根子都沒了,還算個毛的男人?
此時衣著光鮮的張福全緩步走入牛羊房的院子裡,史學東趕緊朝胡小天使了個眼色,湊到騾車前去幫忙搬東西。胡小天並不著急,慢慢朝騾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