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顧苒醒來,怔怔地看了半天的天花板。
昨天她在酒會上,見到一個長腿美女和秦燼攀談,然後呢?
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她沒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吧?比如直接和秦燼坦白了什麼的?
怕喝酒影響拉琴狀態,她很少喝酒。之前喝醉過兩次,被朋友錄了下來。
她喝醉後不哭不鬧也不犯困,精神非常亢奮,而且特別好說話,別人問什麼她回答什麼。
但凡昨天秦燼稍微問些「父女關係」的問題,她肯定全抖落清楚了。
要是被秦燼知道她大腦恢復後,又裝了幾天寶寶……顧苒尷尬得腳趾蜷縮。
摸出手機看了看,已經九點多,秦燼應該去上班了。
手機上有一條他發來的訊息:【醒了給我打電話。】
顧苒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撥通了他的號碼。
「嘟嘟」的聲音傳來,她寬慰自己:說清楚了也好,反正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喂,苒苒。」聽筒裡,秦燼的聲音和往常一樣,磁性溫和。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恢復的事。顧苒稍微鬆了一口氣。
「嗯。」
「感覺怎麼樣,會不會頭疼?」
「不疼的。」
「那就好。」
「你去忙吧,我不打擾你啦。」
一聲輕笑後,他寵溺地回:「好。」
顧苒鼓起勇氣,說:「等你晚上回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掛了電話,顧苒起床洗漱。吃完早飯,她支開劉叔和阿姨,去練了一會兒琴。
雖然她有很多理由不練,但是一件事堅持了十年,忽然停下來,她第一反應不是解脫,而是罪惡。
還是老老實實把琴技找回來吧,以後還要靠這個還債呢,苦澀。
下午,劉叔走過來說:「小姐,有個自稱是你哥哥的人來了,要見你。」
顧苒第一反應來人是謝離舟。昨天兩個小時的帕格尼尼他沒彈夠啊?
記掛著要和秦燼坦白的事,顧苒情緒不高地說:「不見。」
「好,我讓他走。」
沒兩分鐘,顧苒的新號碼響了起來。一看來電,竟然是顧辰澤。
她心一慌:來的不會是她親哥哥吧?
怕什麼來什麼,電話接起後,顧辰澤冷冷地道:「苒苒,你不歡迎哥哥嗎?」
顧苒心虛地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忙說:「沒有沒有,都是誤會!」
掛了電話,她趕忙把人請進來了。
不算雲城那次,上次和顧辰澤見面,已經是兩年前。這兩年,他樣貌上沒什麼變化,氣度更為成熟內斂。
想到他在國內的巡演很成功,顧苒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思索中,顧辰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勢拍拍他身邊的位置:「苒苒,到哥哥這來。」
顧苒愣住。
他們多少年沒這樣親近過了?有些記不清了。
父母剛分開那兩年,因為他們住在同一個城市,見面的次數多一些。
顧苒常常會和他通電話,分享新奇好玩的事情。顧辰澤話不多,但每次都認認真真地聽她說。
後來,她孤身一人赴美國留學,母親隨同顧辰澤去了巴黎。兩地相隔太遠,加上顧苒心懷埋怨,連電話都不再給他打,更別說和他見面了。
再後來,顧辰澤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找了她幾次,她的氣慢慢消了。
可是年歲的增長,以及長時間的分別,讓他們的距離越來越疏遠。
他們畢竟是親兄妹,不管在哪裡,都會相互掛念,希望另一個人好好的,但是他們卻不會再分享自己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