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非為。
【譯文】
能夠用筭計算的東西是因為它的數目小,能夠用升斗量的東西是因為它的數量少。數目非常大,用筭就不能計算了;數量非常多,用升和斛就不能量了。稍微有一點特殊名聲的行為,又產生在一個衰亂而容易顯示節操的時代,所以節操行為顯著而名聲傳遍天下。飄洋過海的人,辨別不清方向,是因為海洋太大了;航行於河溝之中,誰都能辯別船隻的行跡,是因為河溝小。河溝小就容易辨認方向,衰亂的時代也容易發現人的節操。所以社會不危亂,奇特的行為就不會被發現;君王不昏庸,忠臣的節義就不會樹立。崇高的節操,產生於戰亂不安的朝代;清高的品行,顯現於衰亂的社會。
【原文】
80·16以全身免害,不被刑戮,若南容懼“白圭”者為賢乎?則夫免於害者幸,而命祿吉也,非才智所能禁,推行所能卻也。神蛇能斷而復屬,不能使人弗斷。聖賢能困而復通,不能使人弗害。南容能自免於刑戮,公冶以非罪在縲紲,伯玉可懷於無道之國,文王拘羑里,孔子厄陳、蔡,非行所致之難,掩己而至,則有不得自免之患,累己而滯矣。夫不能自免於患者,猶不能延命於世也。命窮,賢不能自續;時厄,聖不能自免。
【註釋】
南容:南宮适(kuò括),字子容。參見28·11注。白圭:原指君王及大臣行禮時拿在手中的一種玉器,這裡指《詩·大雅·抑》中的四句詩:“白圭之玷(diàn店),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大意是:白圭上的汙點可以磨掉,言語中的錯誤卻無法挽回。懼白圭:指南宮适被用白圭作比喻的詩句所震驚。據《論語·公冶長》和《論語·先進》記載,孔子很讚賞南宮适,說他是一個在國家有道時會有官做,在國家無道時不會受刑罰的人,並因為南宮适反覆誦讀用白圭作比喻的詩句,就把自己哥哥的女兒嫁給了他。
命祿:即祿命。
推:據文意,疑當作“操”方可通。
屬(hǔ主):連線。
縲紲(léixiè雷謝):捆綁犯人的繩索,後用以比喻監獄。以上事參見《論語·公治長》。伯玉:蘧(qú渠)伯玉。參見28·51注。以上事參見《論語·衛靈公》。事見《荀子·宥坐》。
掩:掩襲,突然侵襲。
累:牽累,損害。滯:阻滯,這裡指處於困境。
【譯文】
把保全自己免遭侵害,不被刑罰殺戮,像南宮适那樣被“白圭”詩句所震驚的人稱為賢人嗎?那些免於受到侵害的人是僥倖,是祿命吉利,並不是靠才智慧禁止,靠操行所能避免的。神蛇能使它斷開的軀體再連線起來,但卻不能讓人不斬斷它。聖賢能使自己從困境中解脫出來,卻不能讓人不加害於他。南宮适能自己免於刑戮之難,公治長無辜地被關在監獄中,蘧伯玉在危亂的國家裡能深藏自己的政治主張,周文王被拘禁在羑里,孔子被圍困在陳、蔡之間,這都不是操行不好帶來的災難,災難突然侵襲自己,就會有自己無法避免的災難,使自己牽連受害而陷入困境。不能自免於禍患的人,就不能在世間延長壽命。壽命到了盡頭,賢人也不能自己使它延長;時運該當受困,聖人也不能自免。
【原文】
80·17以委國去位、棄富貴就貧賤為賢乎?則夫委國者,有所迫也。若伯夷之徒,昆弟相讓以國,恥有分爭之名,及大王亶甫重戰其故民,皆委國及去位者,道不行而志不得也。如道行志得,亦不去位。故委國去位,皆有以也,謂之為賢,無以者,可謂不肖乎?且有國位者,故得委而去之,無國位者何委?夫割財用及讓下受分,與此同實。無財何割?口飢何讓?“倉稟實,民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讓生於有餘,爭生於不足。人或割財助用,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