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城的夜晚,十分的熱鬧,戲曲與篝火纏綿,男男女女拼成一隊,圍繞著篝火,歡快的跳著舞,在這裡,不得不說,靈兒一整天都在圍繞著各個戲班打坐,她天資聰慧,這晚上的篝宴,已然是徹底融入了此地的風情。
然而,不遠處的寧心,此時卻愁眉目展,她的內心甚至出現了一股狂亂,不時的抬頭盯著遠方的那座漆黑的大山。緣滅走了,他要上巫山,他要去尋找那些應該她應該尋找的人。
“寧姐姐!怎麼了?”莫提見寧心臉色不對,牽著阿友的小手,走了過來。
“沒什麼!你們玩你們的,玩的開心!”寧心平靜的說道。
“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吧,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喲!”阿友眨巴眨巴大眼,甜甜的開口,隨後四周望了望,又問道,“咦,叔叔呢,他怎麼不見了?”
寧心摸了摸阿友的頭,微笑道:“阿友,有件事姐姐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叫我們姐姐,卻喊他叔叔呢!要知道你這樣喊,可是足足差了一個輩分額!”
“哦!”阿友撓了撓腦袋,良久才抬起頭,天真的說道,“因為叔叔有的時候好凶的,而且他老是這樣......”說話間,阿友將小手放在眉間,做了一個緣滅平時皺眉的模樣。
寧心一愣,不自覺的想起了緣滅愁慮時的樣子,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看著阿友天真的模樣,寧心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她的心底多了一絲沉重,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充滿朝氣的少年,如今居然染上如此多的深沉和滄桑。說是造化弄人,毫不為過。
“咦?靈兒呢?”莫提回頭,看向遠處的篝火,突然沒有發現靈兒的身影。
“趕緊去找找!”寧心臉色微變,急忙拉著阿友,在這四周尋找了起來。
十方城雖是熱鬧,但只要是熱鬧的地方,必然是會有一些安靜的所在,一如白天緣滅定做衣服的那間裁縫店,此刻已經到了打烊的邊緣,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已經去了篝宴,因此白天熱鬧繁華的大街,此刻卻一個人都沒有。
“老闆!我來取衣服!”一個聲音出現。
裁縫店老闆打量了一下來人,突然眼中一亮,急忙拿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笑道:“客官,已經做好了,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
“多謝老闆!”緣滅先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隨後又取出了一錠。
“客官您這是?”中年老闆不解的問道。
“白天的那件衣服我也要了,麻煩老闆了!”緣滅指了指那件最開始的衣物,說道,“還請幫我一併包起來!”
“客官您這是要替朋友帶麼?”裁縫店老闆遲疑了一下,說道,“請恕我直言,那件一直以來都是作為樣品用的,所以尺寸方面我怕不合適!”
“白天我看過,尺寸剛剛好!”緣滅點頭,“包起來吧!”
“那好,客官您拿好!”老闆麻利的將兩件衣服包起來,遞給了緣滅,“客官您慢走!”
眼見著緣滅的身影漸行漸遠,老闆緩緩的收起那兩錠,嘴裡嘀咕了一句:“真是個奇怪的年輕人!”
十方城中心,通幽石像散發出陣陣的幽光,不管的滲入在前方的一群白衣的女子體內,在其周圍,十幾名蠻荒大漢,手跨彎刀,戒備著四周,或許這是一種習俗,許多人都是遠遠的觀望,就連這些女子的家人,也僅僅只允許有一人前來送行。
“你沒有家人?”一名大漢來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面前,詢問道。
“啊!額!”少女看了一眼四周,突然臉色悲傷的說道,“大人,小女子家人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自小都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可是爺爺他......”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擠出了幾滴淚水:“爺爺他,他在半月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