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獨孤羽臉色倏沉,左手猝揚,一股狂濤也似的掌風驀然撞向血蜘蛛姚菁站立的方向。
登時,酒樓上斥喝連連,姚菁在驚呼中連滾帶翻,勉強躲開獨孤羽這犀利的一擊。
獨孤羽依然沉穩地坐在桌前,逕自斟上一杯微涼的茶水,眼不稍抬,冷哼道:“姚菁,這只是警告你最好安份點,否則就算再多的人出手搭救。獨孤某人要你的命,你根本躲不掉!”
隨著獨孤羽的出手,原本尚嫌空曠的樓面,登時又湧進不少人,一下子佔滿樓上。
姚菁在一群紅衣女郎的扶持下,狼狽不堪地站起身來,憤恨道:“獨孤羽,你再張狂沒多久,這回姑奶奶敢來找你,不是打沒把握的仗。”
山仔看著乍湧而入的人群,吹聲口哨道:“乖乖!場面越來越熱鬧,大叔,看樣子你真的很有面子,否則怎麼會這麼多人來觀見你。”
“這只是普通的場面而已。”獨孤羽深沉道:“以後若有機會,你還會看到更精彩的。”
他微微一頓,朝身旁點點頭道:“坐過來這裡,大叔替你介紹些有頭有臉的角色,好讓你也沾些觀見的光。”
獨孤羽最主要的是要山仔待在他所能護衛的安全範圍之內。
山仔不急不緩地起身繞過桌邊,在獨孤羽身旁坐定,戲謔地道:“大叔,要不要我替你傳人上殿?”
獨孤羽對於山仔能夠在面對如此爆烈的場面時,依然保持沉穩鎮定和輕鬆自如的表現,感到一絲安慰,不知不覺地對山仔又多了一點欣賞之情。
這時,一名高逾七尺,濃眉怒目,滿臉虯髯,身著漁裝,手提一面佈滿尖銳倒鉤銀亮漁網的粗野大漢,一步一撼樓地走上前,戟指叫喧道:“我操你孃的,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兀那小子,還當這裡是戲班子,他孃的,什麼叫觀見?憑你獨孤羽也配?”
沒有任何暗示,獨孤羽驀地射出一支竹筷直取這提漁網野漢門面,而他的人便在筷子出手的同時,也詭譎閃身,騰空掠出。
“老二小心!”
鬼釣叟吳琴驚怒地叫聲和他手中烏黑釣竿齊時而發。
獨孤羽身形微然偏折,輕易避開宛如急電飛刺而至的釣竿,以及一片令人目眩神昏的耀目銀光。
他在眾人尚不及反應之前出手,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看見他舉起左掌直豎如刀.卻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他已在一聲淒厲可怖的慘號中,翩然翻身回座。
“此人外號惡漁火,姓寒名辛,是我無法忍受的那類粗人。”
獨孤羽盯著砰然倒地的寒辛,口裡閒閒地對著山仔說話,好像他未曾出手將寒辛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一劈兩半,血漿迸濺,死相悽慘一般。
所有的人都被獨孤羽如此迅捷、慘酷的殺人手法震駭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山仔一張臉白得似雪,他拼命嚥了幾口乾沫,仍壓抑不住急驟的心跳。
半晌,他才幹乾地擠出一絲聲音,沙啞道:“大叔,他……的死相……的確叫人寒心!”
獨孤羽幽幽冷笑道:“第一次見著如此的死人難免心驚肉跳,但總比不上第一次殺人那麼恐懼,只要等會兒你多看幾個相同死法的人,自然就會習慣。”
山仔在心裡大叫道:“媽咪呀!多看幾個就會習慣?這……是在殺人吶!怎麼可能看得習慣?!”
獨孤羽沉冷道:“余天賜,你大概是為了你師弟那段樑子才來找獨孤某人的吧?難不成你花錢請來的打手就讓他們閒在那裡看戲?”
在場多人都是江湖中出名的殺手,或黑道惡梟,怎堪讓獨孤羽如此汙衊而不吭聲?
鬼釣叟吳琴首先衝出,狂吼道:“病書生,還我二弟的命來!”他抖手便撒下漫天竿影朝獨孤羽和山仔當頭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