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婉瑜眉頭緊蹙，小紅瞥了一眼只在燒火做飯跟打架方面還有一絲天賦。只知道全力以赴為主子賣命，即便動腦也不大靈光的小翠。
暗自嘆了一口氣，上前撿起掉在地上的碎片。拉著可憐兮兮的玉奴出了門，站在門口看著她抹眼淚。
玉奴小聲抽泣：“小紅姐姐，你說表嫂是不是不喜歡我呢。我好笨，什麼都做不好。可是，可是表嫂只說想喝油茶又沒說要喝杏仁油茶。”
小紅撇嘴仰臉翻了個白眼，語帶嚴厲：“玉奴姑娘，不是我這個做丫鬟的說你。既然是來幫忙照顧少奶奶的，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你看你穿著這麼長的羅裡吧嗦的裙子，能幹好活麼？去廚房炒油茶，一個不小心就點著了裙子。”
玉奴抽抽泣泣：“我是來伺候嫂子的不假，可我又不是廚娘啊。我以為只要每天陪嫂子說說話，在房間裡剪紙、翻繩解、下五子棋或者解七巧板九連環什麼的。哪想過有丫鬟還要親戚幹粗活的。”
這是在埋怨程婉瑜了，小紅心裡嘲諷：這個家裡誰不知道你來幹嘛的，分明就是大夫人派你過來怕姑爺床的。我家小姐能給你一口飽飯吃，那就是賢惠了。還指望著帶著你玩，做夢吧你。
“玉奴姑娘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據說你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爹孃死後吃了不少苦。可性子溫和討人喜歡這才來青山寨丁夫人這裡的。咱們家裡頭左不過這點事兒，再重的的活兒有什麼？不過就是吃點東西，洗個衣服罷了。怎麼這都幹不了？難道你就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
小紅被程婉瑜調教的嘴巴越發的厲害。一改從前唯唯諾諾老實巴交的樣子。她本就是個聰明的，不然當年程婉瑜在崔家也不會讓她回家報信。
玉奴被小紅堵了口。有心無力想要辯駁找不到合適的話。
“小姐的衣服我來洗，貼身的針線也是我來做。屋裡頭的鑰匙是小翠來管，灶上的飯菜也是她來做。你跟莊嬤嬤已經夠輕鬆的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讓你伺候吃喝就難受了？要是不愛幹，趁早回青山寨算了。咱們東涼河老太太跟大夫人，一心想要拍人過來伺候呢。這裡的房間這麼少，來了人都沒地兒住。”
小翠在屋子裡聽見小紅的斥責聲，也覺得玉奴這個丫頭實在是太懶了。挑開簾子出門附和小紅：“就是。一看就知道你是為了裙子哭。髒了裙子洗乾淨不就行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惱了小姐。”
說晚上下打量一下玉奴，有些疑惑：“你大冷天的穿成這樣不冷麼？腰勒的這麼緊，還能喘氣不？”
聽見這話，在屋裡面迎窗大炕上給孩子做肚兜的程婉瑜噗嗤一笑。都說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丫頭，小翠這後知後覺發傻的德行還真跟年輕時候的自己很像。
“以後就別穿這麼囉嗦的裙子了。像我這樣，上身穿個比甲下身穿個褲襖多方便！”小翠特意在玉奴身前轉了轉，讓她看看自己多自在。
玉奴嫌棄的看了一眼小翠，心裡暗自吐槽：長成這副德行了還不知道打扮自己。虎背熊腰粗胳膊，還穿個比甲將她粗腰展露無遺。偏偏下面穿這個褲襖露出一個碩大的屁股。
要是穿著一條裙子還能顯出她有腰有屁股，看著好看一些。現在就能看見她的大粗腿跟那一雙令人咂舌的大腳丫子。
要她這麼穿還不如讓她去死，自曝其短誰還能看上她？
玉奴跑回房間。迅速換下她心愛的裙子。穿上平日裡幹活的土黃色石榴裙。匆匆的跑回了廚房，準備重新給日漸嬌氣暴躁的程婉瑜重做一碗杏仁油茶。
進了廚房才看見，小翠已經在灶上炒油茶了。見到玉奴進來，便好心的給她介紹：“小姐的口味十分的簡單，偶爾想要吃點什麼也不用做太多。一次吃過了，幾天也不會想。”
說著給她示範：“你做的方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