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悶響,她單薄的身子倒在了溼漉漉的地上,只有雨水依然不緊不慢的下著,不遠處的馬路上有車燈閃過,眼前出現一團白色的光。
是的,白色,滿眼冷漠疏離的白色,一直讓她恐懼的光色。一晃一晃的,許多不甚清晰的影像被擠的變形般壓過來,光怪陸離。
好多好多的人,吵吵雜雜的,蓬頭垢面,搖搖晃晃的人影,什麼都看不清楚。她領著滿身是傷的季傑害怕地從這些人穿過去,有人癲笑著撞到了季傑。他瘋了一般的叫嚷起來,她安撫著他,卻被他失控地推開。
額頭撞到了冷硬的白牆上,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頭上流下來,大腦蒙了一樣,一片空白——
場景變換
痛!好痛好痛,全身就像要爆炸了似的,周圍白影綽綽,好像有很多人的腳步聲。她痛的張嘴喊著,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幾乎要衝破房間的屋頂。可是她發現那痛叫不是她發出來的,因為她變成啞巴了,是的,她啞了,那那些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嘴巴好乾好乾,她有多久沒有喝水了?不知道是不是嘴乾裂流了血,不然為什麼有那麼濃的血腥味?似乎還有孩子哇哇的哭聲,清晰卻模糊,斷斷續續……痛!又一波強烈的痛意襲來,拉回所有的渙散的意識,怎麼那麼痛呢?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好了,7號病人大出血……”
“馬上通知血庫……”
“9號意識開始渙散了……”
“注射強心劑,快……”
……
“是不是痛暈了?”
“……麻醉劑……開始手術……”
對,麻醉劑,有麻醉劑就不痛了,再也不痛了。脊背一股鑽心的痛透過來,她卻安心似的扯了扯唇,因為有了麻醉劑,她知道再過一會就真的不痛了,只要再過一會……
……
地下車庫口駛出一輛銀灰色的名車,流光溢彩的車身衝破細碎的雨簾正要駛入主道。
“咦,是那個女人。”年輕的司機兼保鏢看到倒在雨中的蕭蕭,不由意外地叫了一聲。
歐陽庭聞言側過頭去,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看到了她。蕭蕭單薄的身子倒在了會館前面,挽起的長髮散亂在地粘在臉上,全身都溼透的樣子,好像已經暈迷不醒。
“停車。”聲音冷凝,乾淨俐落。
車子如旋轉的舊時唱片戛然而止,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並不大,卻在寂寥的夜裡分外清晰。
歐陽庭推門下車,幾步來到蕭蕭面前。她是真的暈過去了,整個身子都蜷縮著,微微有著痙攣的跡象,好像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歐陽庭居高臨下地看了她許久,抿著唇,垂在身側的手緊了松,鬆了緊,最後緩緩蹲下身子動手把她抱了起來。
這時地下車庫裡又駛出來一輛沉穩的黑色奧迪,似乎是見到了陽庭的舉動也停了車。副駕駛座的李秋瞳踩著高跟鞋用力的甩上了車門,滿身火氣地衝上前來。
“歐陽庭,你瘋了,她那麼害衡你還幫她。”她大聲嚷嚷著,彷彿在指責歐陽庭此刻的舉動是對鍾離衡極大的背叛。
歐陽庭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說:“衡的事,應該由衡自己來處理。”
他的司機已經開啟了後座車門,歐陽庭把蕭蕭抱進車裡,然後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歐陽庭,衡怎麼瞎了眼認識你們這樣一群混蛋。”李秋瞳在雨裡跺著腳大罵。
“秋瞳。”李明誠熄了火跟上來,拉著她著要回車裡。
“哥,難道你不管嗎?”李秋瞳賭氣似的甩開他的手。
“衡不會有事,何況歐陽說的對,那個女人的事應該由衡親自來料理。”李明誠說。
“他會料理嗎?如果他捨得,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