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冒險跑到於泉來,每天關在商行裡,哪兒也去不了。
一晃過去了好幾天。自從戚琴、雲鷺走後,鍾天政來找文笙,兩人獨處的時間明顯多起來。
鍾天政知道文笙跟紀南棠請了三個月的假。特別好奇她接下來的打算。
“等救出李承運就去我那裡吧,我來安排,定叫你每日都開開心心的。”鍾天政期待地望著她。
“你那裡是哪裡?”文笙套他話。
她本以為鍾天政不會回答,誰知他很是大方地道:“就在彰州,剛好和蔣海龍做完了交易,叫曲俊他們帶著李承運回京,我就帶你去散心。你的喜好。我也差不多都知道。”
文笙似笑非笑地道:“那我喜歡出海,你知道麼?”
“……”鍾天政怔住,他確實沒想到。文笙以前在他面前從來沒說過坐船出海這一類的話。
他半信半疑:“你怎麼會喜歡出海呢?你坐過船麼?”
當日他派人調查過文笙,離水雖然靠著海,可關於文笙,一點這方面的傳言也沒有啊。
若是旁人。鍾天政自然立刻就能斷定對方在撒謊。可對文笙,他卻沒有這樣的把握,畢竟她身上匪夷所思的事實在太多了。
文笙沒叫他疑惑太久,道:“沒坐過。正因為沒出過海,才想坐著船出去瞧瞧,海外有東夷、列登這樣的敵人,必定也有其它的國家,有我們無法想像的陸地和人們。人的一生太短了,與其好奇。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
鍾天政有些忡怔:“這樣……”
“一起去麼?”文笙邀請他。
這種邀請太難得了,而且又來得這麼突然,即使驕傲如鍾天政,全無準備之下竟也生出一絲受寵若驚之感。
一瞬間,鍾天政心中真有了些許動搖,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道:“太危險了,海上風大浪急,我手下沒有這方面的人才,萬一出點意外,任你我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事。換個地方。”
文笙沒有堅持,望著他道:“那我們走陸路,騎馬坐車一直往西,聽說大梁西去有大片的草原,一望無際,景色之壯觀堪比碧綠色的大海。”
到這時候,鍾天政如何不明白文笙是想將他從彰白二州引開,引得遠遠的,徹底切斷他與手下人的聯絡,但不知為何,他心裡卻連一點氣惱之意都沒有,有的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和酸澀。
拒絕的話很難出口,鍾天政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先把李承運弄出來再說吧。到時候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商量。”
談話到此而止,這次難得的交流以鍾天政的避而不談告終。
大約又過了十天,晏山之子在敵營裡再次設宴,曲俊和董濤竟真的見到了李承運。
說真的,離遠見到李承運,兩人竟都有些不敢認。
李承運換了一身粗布衣裳,大冷的天,衣裳單薄不說,腳上穿了一雙木屐。就這一身也不知多久沒換洗了,看上去顯得髒兮兮的。
頭髮鬍子到是打理得很整齊,氣色不大好,人比離京的時候黑了也瘦了很多。
他手上足上都繫著鐵鏈子,大咧咧盤膝獨坐了一席,兩手交疊放在膝上,後背挺得筆直。
因見了李承運,曲俊和董濤都難抑激動之情。
兩人冒險又往前接近了數丈距離,潛伏下來,好在未被敵人發現。
沙昂特意把李承運弄來酒宴上,就是為了取樂。
大梁皇帝的外甥鎖鏈加身,為保活命向他搖尾乞憐,只是這麼一想,就叫他十分亢奮,興致一高,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他把軍中通譯官叫過來,道:“你和他說,他的皇帝舅舅不願意拿錢把他贖回去,當初天摩隼他們失手被擒,我父親可是派了人去奉京談判的,問他被親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