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不差,甚至可以說是鬼斧神工。
謝天鴻說:“陳師傅只做好了玉麒麟,剩餘幾樣還需要多等些時日。過些天,等東西都齊了,我就帶你入宮,正式拜見父皇母妃和其他皇親國戚。”
宸妃那一關過了,還有皇帝,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錦夏雖然有些緊張,一想到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做他的王妃,心裡就覺得甜絲絲的。她不好意思地垂頭,忽閃著修長的睫毛,“好啊,我聽三哥的。”
謝天鴻放回木匣,把錦夏攬入懷裡,兩顆心貼得極近。
這時,院門口,文鈞剛剛到街上溜達了一圈,喝了兩口小酒,又買了幾串糖葫蘆回來。他把扇子別到頸後,提著酒壺,慢悠悠地晃進王府。
白溪正在跟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男子說話,老遠看到文鈞的身影,立即推了那男子一把。男子幾個縱身,就從院子裡消失了。
文鈞眼前一閃,好像有個灰色人影閃過,定睛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到。
穿灰色衣服的人,最近只有衛涼玉一人,但是,文鈞說完想要解散衛國遺民兄弟的事,他就早早走了,不可能回到王府。更何況,王府沒有他認識的人,不應該在此出現。
一定是喝多了酒,看花眼了。
文鈞往嘴裡灌了幾口酒,來到白溪面前,搖了搖手裡的糖葫蘆,“小公主,你要不要吃點?”
白溪的氣沒消,裝作沒聽到,別過頭去,不搭理他。
文鈞把酒壺往腰間一掛,捏住白溪的下頜,正過她的臉來,笑嘻嘻地說:“我爹讓我替你死,我都沒不高興,你才多大點兒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白溪眼睛一瞪,恨恨道,“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你的賤命怎麼能跟我一樣!”
文鈞牙齒咬得咯咯響,鬆開手,退出幾步,鄙夷地看著她,“你若不是蕭紫裳的女兒,就衝這一句話,我肯定忍不住殺了你。”
“你殺我,是以下犯上,衛國的百姓永遠不會原諒你。”
衛國在的時候,皇族蕭氏並未給過錦華一絲恩典,如今,錦華和文鈞為衛國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當年的一點情分。既然白溪如此無情無義,文鈞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文鈞冷笑,“皇族蕭氏在亡國前的幾年裡,是怎樣魚肉衛國百姓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我用了十多年來籌備,衛國現在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千百倍。衛亡歸齊,百姓安居樂業,不願再起紛爭。除了祖輩受過皇恩的死士,沒有人願意為衛國賣命。原本,我覺得不幫你復國,多少有些過意不去,現在看來,我的決定一點沒錯。像你這樣的人,就活該一輩子落魄,永無翻身之日。從今日起,我只聽錦相爺的話,他要我為你做事,我無話可說。他若不說,我與你便是陌生人,你的死活跟我毫無關係。”
“你以為我稀罕跟你有關係!”白溪站起來,一身的鎖鏈叮噹作響。她舉起被鐵環箍住的手,用力推一把文鈞,踉蹌著側行幾步,望天道,“我白溪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如果當時,左辰一劍殺了我,我就不會輾轉到白府,不會喜歡上三哥,更不會落到此番田地。我恨天恨地恨所有人,我恨不得全世界毀滅,誰都得不到誰!”
她依仗的姑母和父親,跟她毫無血緣關係,以後,她再不能無所顧忌地橫行霸道。甚至,要看人臉色,曲意討好,或者,任人宰割。
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生不如死。
她寧願用最後一點力量孤注一擲,讓她痛恨的、厭惡的、錯過的,全部消失。
文鈞注視著她的眼睛,良久,他猛地捉住白溪的左手,輕而易舉捋下一隻鐵環,反手一擲,鐵環徑直飛往院中走廊處,扣在旁邊的欄杆上,牢固如磐石。
“今夜,你就在院子裡待一宿,好好反醒一下。”文鈞